文字游戏种种

摘自《中华文化宝库》第三册


　　好的文字游戏也不失为一种高尚的娱乐。　　　　
　　1．异读。例：　　　　
　　长长长长长长长；　　　　行行行行行行行。　　
　　正确的读法是：常长（ｚｈǎｎｇ），常长，常常长；行
　　　　，　　　　，
（ｈǎｎｇ）行（ｘíｎｇ），行（ｇａｎｇ）行（ｘíｎｇ），行行（ｈａｎｇ　
，　　　　
ｈａｎｇ）行（ｘíｎｇ）。意思是：天天长进，干哪一行都行。
　　2．迭音。例：杭州西湖对联：　　
　　山山水水处处明明秀秀；　　　　　翠翠红红处处莺莺
燕燕；　　　　
　　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风风雨雨年年暮暮
朝朝。　　　　
　　3．拗口令。例：　　
　　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谁把四十
当十四，就打谁四十。　　
　　4．结构。湖南郴州有个苏仙庵，传说庵里有个尼姑想返
俗。她出了一副对联的上联，说是谁要能对出下联，她便许
他为妻。上联为：寂寞寒窗空守寡　　　　
　　这可难煞了满郴州文人学子，全是宝盖头（宀）的字，多
难对！谁知一个返俗的青年和尚对着了：退避迷途返逍遥。全
是走之旁（辶）的字。　　
　　5．句读。与唐伯虎同为“江南四才子”的祝枝山曾给一
个姓钱的财主写过两副对联，大门二门的对联如下：　　
　　大门：明日逢春好不晦气；　　　　　二门：此地安能
久居；　　　　
　　　　终年倒运少有余财。　　　　　　　其人好不
悲伤。　　　　
　　钱财主一看，气不打一处出：“‘明日逢春——好不晦气，
终年倒运——少有余财’；还有那‘此地——安能久居，其人
——好不悲伤’，这不明明是糟践人嘛！”祝枝山笑道：“那是
因为你不通文墨，不习句读，故有此误。你听我念来：“‘明
日逢春好——不晦气，终年倒运少——有余财’；‘此地安——
能久居，其人好——不悲伤’，这有何不吉利的呢！”
　　6．代用。文学作品塑造人常用这一手段。由于人物思想
感情诸因素不同，对代用物含义的理解可能有异。有出写唐
伯虎的戏里有这样一个情节：秋香送了一个瓷乌龟给唐伯虎，
唐伯虎一心追求秋香，误认为这是爱情的信物。而秋香送瓷
乌龟给他的意思却是打发他走：“瓷龟”——“辞归”。
　　假如思想感情高度统一，对代用物含义的理解可能易于
趋向一致。据说古时候有位丈夫写信给妻子，通篇不见一字，
只画了许多个圆圈儿：　　
　　妻子接到信，居然读出来了：我和你，伤离别，喜团聚。
话在圈儿外，意在圈儿里，还有说不尽的相思，就如一路圈
儿圈到底。”——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7．委婉。冯梦龙的《醒世恒言》里有这样一个故事：一
位尼姑发现门外有个酩酊大醉的汉子倒在地上，这尼姑将醉
汉扶进了庵里，并将他安置在自己的睡榻上。这可引起了轩
然大波，山下议论哗然。尼姑见这样子，于是写了两句话贴
在庵门上，这两句话是：
　　醉翁妻弟尼姑舅；　　　　　尼姑舅姐醉翁妻。
　　很快，舆论平息下去了。原来人们从这七弯七拐的话里
终于明白了，这醉汉就是尼姑的父亲。——有何不可呢！
　　8．镶嵌兼谐音双关。据说某朝有文武两大臣，相互戏谑
作了下面一副对联：
　　二艇并行橹速不如帆快　八音齐奏笛清难比箫和
　　这里同时运用了镶嵌修辞格与双关修辞格。所谓“镶
嵌”，是故意把要表达的词语拆开，分散藏在诗文句子里。这
副对联藏有几个字且又是谐音双关：“橹速”谐音“鲁肃”
（东吴名士），“帆快”谐音“樊哙”（刘邦大将）；“笛清”谐
音“狄青”（北宋名将），“箫和”谐音“萧何”（刘邦治国重
臣）。像这样一种表达形式兼有多种辞格的修辞方式叫“兼格
修辞”。这副对联的上联是武将做的，意谓文臣不如武将：下
联是文臣对的，意思是武将不若文臣。整副对联意在言外，含
蓄幽默。
　　9．回文。这是最常见的修辞格游戏，形式变化也五彩纷
呈。请看下面两例：
　　人们常见瓷器茶壶壶盖上有这样五个字：
　　它没有标点，不论从哪个字念起，都念得通，而且基本
意思差不多：
　　①可以清心也。②以清心也可。③清心也可以。④心也
可以清。⑤也可以清心。　　
　　再看下面四行文字，每行十个字，它们分别是四首诗，依
次咏叹春夏秋冬：　　　　
　　①莺啼绿柳春弄晴晓月明。②香莲碧水动风凉夏日长。
　　③秋江楚雁宿沙洲浅水流。④红炉黑炭积寒冬过雪风。
　　这种回文的读法比较特殊。以第一首为例，念读顺序是
这样的：　　
　　莺啼绿柳春弄晴，柳春弄晴晓月明，明月晓晴弄春柳，晴
弄春柳绿啼莺。
　　10．火焰文。清代康熙年间流传着一首火焰文，文句排
列如下：　　
　　　　　　山　　　　　　
　　　　　开　满　　　　　
　　　　桃　山　杏　　　　
　　　山　好　景　山　　　
　　来　山　客　看　山　　
　里　山　僧　山　客　山　
山　中　山　路　转　山　涯
　　读法：山中山路转山涯，山客山僧山里来。　　　　
　　　　　山客看山山景好，山桃山杏满开山。　　　　
　　11．嵌字与拆字。试读拆字诗，陆龟蒙有《鸣蜩早》诗：
“闲来倚杖柴门口，鸟下深枝啄晚虫。周步一池销半日，十年
听此鬓如蓬。”原来将标题拆成“口鸟虫周日十”六字，放在
各句相衔接处。　　
　　从上可见，文字游戏多以语音、造形、修辞等方面的知
识为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