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星《野议》卷8练兵议诗解2驭兵制虏全在气概小利不贪大敌不怯[原创]

宋应星《野议》卷8练兵议诗解2驭兵制虏全在气概小利不贪大敌不怯

题文诗：

今日大将,副将悉从,本兵差遣.试问职位,

何以至此?盖自袭荫,初官以至,今日其间,

卑污手本,到部与科,也者动称,门下走狗,

自固者称,门下小的.终年终日,打点苞苴,

以金代银,以珠玉代,方物守把,以下写帖,

兵部书办,送礼细字,沐恩晚生.劣陋相承,

百有馀岁.偷息闲功,歌童舞女,海错山珍,

以自娱乐.此等人岂,能见敌捐,躯舍死而,

成功业者?吾人驭兵.制虏全在,气概设有

,韩岳诸人,即使故园,贫困老死,忍以走狗,

自呼之哉!既以阃外,付之经略,督抚则求,

将者经略,督抚之事.况且人亦,何难知哉!

文官庭参,讲话之时,有立见其,才能警敏,

与蒙昧而,预料他日,或堪行取,罹降调者,

面试将才,即可例推.人情小利,不贪者大,

敌必不怯;身图不便,者趋媚必,不工此何,

莫非知人,之法乎哉?从来大将,多从行伍,

中出犹昔,师相多从,络笔砚穿,草扉青衿,

应举中出.至于惟圣.知圣惟贤.知贤即云.

天所授苟.能勿欺勿.私则知人,种性自然,

天牖之而,渐造开明.古人有一,旅之败而,

即上章自,劾者至今,犹有生气,此即勿欺,

良能立功,之本今破,残遍天下,日日掩败,

为功夺获,达马一匹,斩获首级,二颗箭竿,

三枝公然,上报不知,羞涩汗下.甚则城下,

牢闭幸敌,不攻而以,他邑之破,陷相比况,

而思叙功.人情及此,欺日甚而,私日炽脸,

颊日厚而,方寸日昏,岂有拨乱,之期也哉!
庚午寇炎,初起神木,星星之火,此时扑灭,

一百夫长,之事而已.燎原之日,庭推才望,

得一人而,总督五省,谓将指顾,而勘定之.

所推总督,不惟兵法,不知也即,世法其亦,

一毫不知.陇右惨杀,通天巧借,蜀藩之奏,

欲以汉南,无恙之功,而赎其罪,败形尽见,

乃丧师辱,国之大僇.而且投揭,长安辨明,

商人诬枉,放饭流啜,问无齿决.昏愚至此,

可胜叹息!嗟夫用兵,何常之有?守城之兵,

妇人孺子,可参与焉,他无论矣.出战之兵,

一村之内,必有勇过,百人也者;一邑之中,

必有智过,千人也者.遇合招揽,总在一将,

之身昔者,张宪牛皋,不逢武穆,一庸人之,

有膂力耳;扈再兴之,与孟宗政,不遇赵方,

一土豪之,能自立耳.倘今经略,督抚日廑,

栋焚剥肤,于怀不杂,功名富贵,之想血诚,

达于上帝,格言誓于,军前草泽,英雄不起,

而应之者,岂气声感,召之理哉!若客兵之,

议使其统,领无节制,未出境已,化为贼矣.

登州吴桥,相距几何?已然覆辙.平奴议足,

十八万而,激成重庆,之乱勤王,西兵赴阙,

酿成今日,遍地之残,从此犹不,知戒即令,

安行而至,无济无及,矧未至而,蠢然思变,

不一而足!痛哭长言,话从何处,起止而有,

心国计人,刍荛之言,圣人择焉,则侥幸矣!


【原文】

今日大将副将，悉从本兵差遣。试问职位何以至此？盖自袭荫初官以至今日，其间卑污手本到部与科者，动称“门下走狗”，自固者方称“门下小的”。终年终日，打点苞苴，以金代银，以珠玉代方物。守把以下写帖，兵部书办送礼，细字“沐恩晚生”。劣陋相承，百有馀岁。偷息闲功，则歌童舞女、海错山珍，以自娱乐。此等人岂能见敌捐躯，舍死而成功业者？吾人驭兵制虏，全在气概，设有韩、岳诸人，即故园贫困老死，忍以“走狗”自呼哉！夫既以阃外付之经略、督抚，则求将者经略、督抚之事也。且人亦何难知哉！文官庭参讲话之时，有立见其才能警敏与蒙昧，而预料其他日或堪行取或罹降调者。面试将才，即此可以例推也。凡人情小利不贪者，大敌必不怯；身图不便者，趋媚必不工。此何莫非知人之法哉？从来大将多从行伍中出，犹从来师相多从络笔砚穿、草扉青衿应举中出也。至于惟圣知圣，惟贤知贤，即云天之所授，而苟能勿欺勿私，则知人种性自然，天牖之而渐造开明。古人有一旅之败，而即上章自劾者，至今犹有生气，此即勿欺良能而立功之本也。今破残遍天下，而日日掩败为功。夺获达马一匹，斩获首级二颗，箭竿三枝，公然上报而不知羞涩汗下。甚则城下牢闭，幸敌不攻，以他邑之破陷相比况，而思叙功。人情及此，欺日甚而私日炽，脸颊日厚而方寸日昏，岂有拨乱之期哉！
庚午寇炎，初起神木之间，星星之火，此时扑灭，一百夫长之事耳。燎原之日，乃庭推才望，得一人而总督五省，谓将指顾而勘定之。所推总督，不惟兵法不知也，即世法亦一毫不知。陇右惨杀通天，而巧借蜀藩之奏，欲以汉南无恙之功而赎其罪，败形尽见，乃丧师辱国之大僇也。而且投揭长安，辨明商人诬枉，放饭流啜，而问无齿决。昏愚至此，可胜叹息哉！
嗟夫，用兵何常之有？守城之兵，妇人孺子可与焉，他无论矣。出战之兵，一村之内，必有勇过百人者；一邑之中，必有智过千人者。遇合招揽，总在一将之身。昔者张宪、牛皋不逢武穆，一庸人之有膂力者耳；扈再兴、孟宗政不遇赵方，一土豪之能自立者耳。倘今经略、督抚，日廑栋焚剥肤于怀，不杂功名富贵之想，血诚达于上帝，格言誓于军前，而草泽英雄不起而应之者，岂气声感召之理哉！
若客兵之议，使其统领无节制，则未出境而已化为贼矣。登州去吴桥行程几何？此已然之覆辙也。平奴议足十八万，而激成重庆之乱；勤王西兵赴阙，而酿成今日遍地之残，从此犹不知戒。即令安行而至，无济无及，矧未至而蠢然思变者不一而足哉！痛哭长言，话从何处起止。有心国计人，刍荛之言，圣人择焉，则幸矣！

【注释】

今日大将副将，悉从（释：一切听从）本兵（释：明朝“兵部尚书”的别称）差遣（释：派遣）。试问职位何以至此，盖自袭荫（释：封建时代子孙承袭先祖的官位爵号）初官（释：初任官职）以至今日，其间卑污（释：卑鄙肮脏、下贱）手本（释：公文）到部（释：封建时代的六部吏、工、兵、户、礼、刑部）与科（释：六部又称为六科）者，动称（释：自称）“门下走狗”，自固（释：巩固自身地位，确保自己安全）者称“门下小的”。终年终日，打点（释：送人钱财请求关照）苞苴ju（释：喻行贿），以金代银，以珠玉代方物，守把（释：看守、护卫）以下写帖，兵部书办（释：掌管文书、簿记的官吏）送礼，细字“沐思晚生（释：旧时后辈对前辈自谦的称呼）”。劣陋相承，百有余岁。

偷息闲功（释：有点空闲时间），则歌童舞女，海错（释：海味）山珍，以自娱乐。此等人岂能见敌捐躯，舍死而成功业者，吾人驭yu兵（释：驱遣军队）制虏，全在气概，没有韩、岳诸人，即故园贫困老死，忍以“走狗”自呼哉。夫既以人阃外（释：城郭以外的地方，代指战场上）付之经略、督抚，则求将者经略、督抚之事也。且人亦何难知哉，文官庭参（释：封建时代下官趋步至官厅谒见长官，文官北面跪拜，长官站着受礼；武官长官坐着受礼）讲话之时，有立见其才，能警敏与蒙昧，而预料其他日或堪行取（释：可担任知县、推官）或罹li（释：遭遇、遭受）降调者。面试将才，即此可以倒推也。凡人情小利不贪者，大敌必不怯；身图不便（释：不着于谋取自己利益）者，趋媚（释：奉承拍马、溜须拍马）必不工（释：不善长）。此何莫非知人法哉，从来大将多从行伍（释：军队的行列）出，犹从来师相（释：古代对宰相的尊称）多从络笔砚穿（释：古代毛笔写出的文章把砚台都磨穿了，比喻文才相当高），草扉（释：用草把扎的门，喻贫穷的人家）青衿jin（喻：读书人，学子）应举中出也。至于惟圣知圣，惟贤知贤（释：只有圣人、贤人了解圣人、贤人，喻只有志同道合的人才能互相了解）；即云天之所授，而苟能勿欺勿私（释：不要欺骗别人，不要太过自私），则知人性自然，天牖you（释：上天开导后义其悔悟，牖通诱）之而...

庚午寇炎，初起神木（拜：位于陕西省榆林市）之间，星星之火，此时扑灭，一百夫长之事耳。燎原之日，乃庭推才望（释：按明朝入阁制推荐有才能和声望的人），得一人而总督五省，不惟兵法不知也，即世法（释：社会常用的习惯常规，人际应酬）亦一毫不知。陇右惨杀通天，而巧借蜀藩之奏，欲以汉南无恙之功而赎其罪，败形尽见，乃丧师辱国(释：军队受损，国家蒙耻)之人僇lu（释：有罪）也。而且投揭长安，辩明商人诬枉（释：诬陷冤枉：），放饭流啜chuo（释：大口吃饭喝汤，不识大体），而问无齿决（释：齿决是用牙齿咬肉，不懂礼节。引申为不识时务，不知轻重缓急）。昏愚至此，可胜叹息载！
嗟乎，用兵何尝之有，守城之兵，妇人孺子可以焉，他无论矣。出战之兵，一村之内，必有智过千人者。遇合招揽，总在一将之身。昔者张宪、牛皋不逢武穆（指岳飞），一庸人膂力者（释：力气较大的普通人）耳；扈hu再兴、孟宗政不遇赵方，一土豪之能自立者耳。偿今经略、督抚，日廑jin（通仅）栋焚（释：屋梁快断，喻紧急）剥肤（释：燃眉之意，危险临近）于怀，不杂功名富贵之想，血诚（释：赤诚，极其忠诚）达于上帝，格言（释：人的行为准则，本文揩军纪军规）誓于军前，而草泽英雄不起而应之者，岂气声感召之理哉！

若客兵（释：从外地调来的军队）之议，使其统令（释：政令）无节制（释：严肃的纪律和法制），则未出境已化为贼矣，登州（位于山东半岛）去吴桥（河北沧州吴桥县）几何，此已然之覆辙（释：翻过车的道路，比喻前人有过失败的经验教训）也。平奴议足十八万，而激成重庆之乱；勤王西兵补阙（释：弥补缺漏），而酿成今日遍地之残，从此犹不知戒。即令安行（释：缓行、徐行）而至，无济无及（释：无济于事），矧shen（释：文言连词，况且之意）未至而蠢然思变者，不一而是（释：不都是如此）哉！痛哭长言，话从何处起止。有心国计人，刍chu荛rao（释：割草打柴的人，谦词，比喻建言献策时把白己比做草野粗俗的人）之人，圣人择焉，则幸矣（释：这样的话就很荣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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