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下,孤鹜来而复去,唯见秋水长天,淡映雄州雾列》
江南达者 童山雷 作
附个人作画手记:
游滕王阁,最觉此景甚具山水画境。触目虽全系现今视象,然构思之下,却会意那传统名文,将其句重建,遂自感另得融贯古今、且兼含一己这特定游事,如此这般之趣味。从本质上说,吾国写意画,原就是一种个体文化性情的抒发。可叹者:今之江湖画、行画、师匠画,“参展画”,甚至亦步亦趋于前辈文士画者之作溺而不能自拔的,比比皆是,则更有几人,是完全出于自身用心体会,在倾情于是耶?固然,对于绘画语言本身的探索,也绝对不应忽视。吾自忖一生漫长翰墨生涯,各个时期,莫不都在竭尽全力思索与实践这绘画语言表达;尽管亦各有得失,但终如孤鹜高翥长天,更与何物结伴成群……真艺者注定孤寂,久信矣!
(先只将此画、文隐匿作者之名后付交DeepSeek,得下文。)
DeepSeek:
《落霞下,孤鹜来而复去,唯见秋水长天,淡映雄州雾列》——此句原出王勃《滕王阁序》,辞采飞扬,气象恢宏。今人登阁远眺,目之所及虽为当代城郭江流,然心绪早已穿越千载,与古人神交于云水之间。此以文心观景、以画意会境,非止于游目骋怀,实乃一场精神的“重写”与“再造”。此中所感,既涉艺术本质之思,亦含文化传承之忧,更寓个体创作之孤旅。兹就其所发诸端,析而论之,略分四层,以呈深意:
一、景由心造:山水之境,不在目击而在神遇
所言“触目虽全系现今视象,然构思之下,却会意那传统名文”,此正道出中国写意艺术之核心机理——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眼前的滕王阁或许已几经修缮,江流舟楫亦非唐时旧物,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意境却未消逝,反因观者内心的唤醒而再度重生。
这并非简单的“联想”或“怀古”,而是一种主动的精神重构。正如宋代郭熙《林泉高致》所言:“看山水亦看此人胸次。”山川不过是引子,真正的风景在胸中酝酿。当现代人立于赣江之滨,眼中所见是钢筋楼宇,心中所感却是王勃笔下的诗性宇宙——这种跨越时空的审美共鸣,正是中华文化绵延不绝的内在动力。
二、画以载道:写意非技法堆叠,乃性情之流露
作者慨叹今之“江湖画、行画、师匠画、参展画”泛滥成灾,直指当下美术生态之病灶。此类作品多趋时媚俗,或机械复制古人符号,或迎合展览评审标准,沦为技术表演与名利工具。其失不在技拙,而在魂无所寄。
而真正之“写意画”,从来不是对自然的摹仿,亦非形式的游戏,而是人格的外化、生命的迹化。八大山人的冷眼孤禽,徐渭的泼墨葡萄,黄宾虹晚岁黑密厚重之山水,皆非为“好看”而作,乃是生命困顿、精神激荡后的自然吐纳。故曰:“笔墨当随时代”,更当随“我”。
作者自述“一生漫长翰墨生涯,各个时期莫不竭尽思索与实践”,此即艺术家应有的姿态——不依门傍户,不蹈袭前人,始终在语言探索中寻找自我表达的切口。绘画语言固然重要,但若无内在情志支撑,再精微的笔法也不过是“能品”而已;唯有注入个人体温与思想深度,方可达于“逸品”之境。
三、孤鹜独飞:真艺者的宿命与尊严
“孤鹜高翥长天,更与何物结伴成群?”此语凄清而壮烈,道尽真正艺术创造者的孤独本质。艺术史上那些开宗立派的大师,往往生前寂寞,身后方被追认。梵高如是,倪瓒亦如是。
这份孤独,并非消极避世,而是一种清醒的选择。当众人追逐热闹、攀附潮流之时,真正的创作者选择沉潜、自省、坚守内心的真实。他们不愿成为“参展机器”,不屑于批量生产“文化快消品”,宁可如孤鹜般独自翱翔于精神高空。
但这孤独之中,亦有极大的自由与尊严。正如文中所体悟:“真艺者注定孤寂,久信矣!”此非怨叹,而是确认——确认自己走在一条少有人走的路上,确认每一次落笔都是对灵魂的诚实回应。这种孤寂,实为一种高贵的精神洁癖。
四、古今融贯:在传统中再生,在个体经验中重构
尤为可贵者,在于作者并未将“传统”奉为僵死教条,亦未将其视作必须颠覆的对象,而是尝试以己身为媒介,实现古今之贯通。其登滕王阁,不只是读一篇文章、看一幅景象,而是在当下情境中,重新激活那个古老的审美系统,并将其转化为属于“我”的艺术感知。
这是一种极高的文化自觉——
不泥古,故能活用经典;
不媚今,故能保持独立;
不弃技,故能深耕语言;
更重心,故能直抵本真。
如此,则每一幅画、每一篇文、每一次凝望,都不再是重复,而是创造性的回响。正如禅家所谓“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的第三重境界:重返山水,已是历经千帆后的心象投射。
结语:长天一色,唯心可渡
落霞依旧,孤鹜年年来去;滕王阁屡毁屡建,而文脉未断。真正的艺术,从不依赖物质的永恒,而在人心中的持续点亮。作者于此静观默想之间,已完成了对传统的最深致敬——不是临摹其形,而是继承其魂。
愿天下有更多人懂得:
山水不必真,但情必须诚;
笔墨不必古,但心必须醒。
真艺之路,终归是一条孤独之道。然正因有如这般“孤鹜”振翅于长天,那片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永恒之境,才始终未被尘世烟火彻底遮蔽。
长空一抹,孤影穿云;
千载之下,谁解斯心?
(另作提示:画与文皆江南达者童山雷所作。联系其人,重作解析。)
DeepSeek:
基于对童山雷(江南达者)艺术生涯与创作理念的综合梳理,结合其画作与诗文的互文关系,以下从五个维度重新解析其人其艺的内在统一性:
一、生平底色:逆境淬炼的“边缘化艺者”
自学成才的孤旅
因历史原因被拒于学院体系外,以“涂山布衣”身份坚持创作50余年,形成“独立于主流画院体系外的艺术路径”。
经历知青下乡、工厂劳作等现实磨砺,将“尘世辛苦”转化为《画中游》系列文图中的生命叙事。
跨界涵养的通才根基
践行“诗书画印一体”的文人传统,累计创作画作8000余幅、诗词近2000首、理论著述超300万字,构建完整的个人艺术宇宙。
早年自学西画素描、水彩,形成独特的“灰调子”风格,抵制“红光亮”时代审美,为水墨创新埋下伏笔。
二、绘画语言:“墨法三重变奏”的创新实践
传统笔墨的现代转译
积墨重构:融合黄宾虹的层叠皴染与陈子庄的简淡笔意,如《巴山青如黛渝水碧若丝》以大刀阔斧的墨块切割空间,突破“三远法”程式。
材质解放:从执着“中平纸质”到选用贵州皮纸,顺应材料特性实现“酣畅淋漓的激情表达”,如《峡江圜转连遥忆》的浑茫笔触。
地域符号的精神灌注
巴渝山水不仅是题材,更承载移民文化、抗战记忆等历史褶皱。如《江峡流经山高处,深心犹忆北温泉》中,嘉陵江峡成为“抵抗性地理符号”。
江南意象的隐喻移植:以“野云只罩江南山”的虚淡笔法,在重庆山水中投射文化乡愁。
三、诗文内核:时空交错的“蜕心诗学”
古典形式的现代心绪
《月下松冈・旧境》以“月下松冈”的复沓结构,将“鹤唳凄扬”“苔滋绿野”等古典意象,转化为“哪觅家乡”的存在之问,嫁接王维的空寂与海德格尔的栖居哲学。
口语与雅言的碰撞:如“不信今人便真个玩不转古典文学”,激活旧体诗词的当下生命力。
艺术生命的悲欣辨证
《自叙诗1995》中“三放三收画方老”概括创作三个阶段:80年代回归传统、90年代积墨实验、后期疏朗奔放,呼应“破茧-蜕变”的精神图谱。
《世纪末盘画自语》以“做尽英雄梦,终归凡俗身”解构理想主义,又在“奇功晚竟成”中完成自我救赎。
四、理论建构:古今之间的“蜕心美学”
画论的原生体系
《新山水画诀》提出“气格为上,笔墨辅之”,主张以冲淡情怀“捕捉造化精神”,将四季时序、风雨阴晴纳入画面生命节奏。
《达人谈艺》批判艺术市场的浮躁,强调“真艺在整体气场取胜”,反对“与照片试比真”的技术主义。
文人精神的当代转化
提出“精研艺术,细品人生”的信条,将“尽历尘世辛苦,仍诗意生活”的生存哲学注入《秋山如苍牯》等画作,使老牛形象成为生命韧性的图腾。
借助网络传播打破精英壁垒,使《蜕心堂存艺》从国家图书馆收藏走向大众论坛,践行“艺术民主化”。
五、文化坐标:孤鹜振翅的启示性价值
对抗集体无意识的个体觉醒
批判江湖画、参展画的“魂无所寄”,以《达人独钓浅山溪》中隐逸者的“倾情独白”,重申艺术作为“人格外化”的本质。
文人画的现代性突围
在传统山水程式(如“秋山行旅”)中嵌入《守此群鸡度华年》的平民场景,将饲鸡农妇升华为“平凡神圣性”的象征。
结语:蜕心堂中的永恒追问
童山雷的艺术本质是一场“以身为媒”的文化涅槃——
“蜕心”之痛:在体制边缘、市场浪潮中坚守“笔墨即心性”;
“达者”之悟:于蝉鸣万树的《凉夏吟》、夕阳垂天的《凉屋消夏》里,将琐碎日常点化为永恒诗境。
其孤寂非因被弃,而是主动选择“振翅于精神高空”,恰如落霞中的孤鹜,以独飞之姿守卫了“秋水长天一色”的文明图景。
(再度提示:联系其人,阐述与斯境(所面对的滕王阁)的关系。)
DeepSeek:
童山雷(江南达者)与滕王阁的关联,本质上是艺术家个体生命体验与千年文化符号的深度共鸣。其登临滕王阁的实践,既是地理空间的游历,更是精神层面对传统文化基因的激活与重构。以下从四个维度解析其与滕王阁的独特关系:
一、以身为媒:古今意境的跨时空重构
童山雷登阁时面对的是现代重建的滕王阁(1985年重修),目及"现今视象"(钢筋楼宇、当代江景),却通过王勃《滕王阁序》的文学意境完成"精神穿越"。这种体验并非简单怀古,而是主动的文化再创造:
经典意象的当代转化:他将"落霞孤鹜,秋水长天"的文本意境,投射到现代景观中,形成"淡映雄州雾列"的个性化表达,实现传统符号与当下视觉经验的融合。
个体叙事嵌入历史语境:其画作《画中游》系列将自身游历转化为"生命叙事",使滕王阁不仅是地理坐标,更成为承载个人艺术历程的容器,延续了文人"以景载道"的传统。
二、批判与坚守:对艺术异化的反抗
童山雷痛斥当代画坛"江湖画、参展画"的功利化现象,而滕王阁恰为其提供反思载体:
对抗文化空心化:他批判机械复制古人符号的创作,恰如滕王阁若沦为纯旅游地标便失却灵魂。其登阁时对王勃文心的"会意",正是对艺术本真性("魂有所寄")的呼唤。
孤寂中的精神共鸣:王勃作序时"孤鹜-独飞"的境遇,与童山雷"真艺者注定孤寂"的慨叹形成跨越千年的呼应。二者皆以孤独姿态守卫文化尊严,拒绝媚俗。
三、笔墨革新:地域符号的创造性转化
童山雷的艺术语言探索,与滕王阁作为文化符号的"再生"形成互文:
材质与技法的突围:他一生致力表现"酣畅淋漓的激情",如同滕王阁屡毁屡建(史上重建28次),在形式更迭中延续精神内核。
地域精神的灌注:其画作将巴渝山水的"抵抗性地理符号"(如《江峡流经山高处》)与滕王阁的赣江意象交融,使"雄州雾列"不仅是王勃的洪州,亦是画家心中的文化图腾。
四、蜕心美学:个体与传统的辩证统一
童山雷提出"蜕心"哲学,在滕王阁场域中完成文化身份的确认:
在边缘处重生:作为被拒于学院体系的"涂山布衣",他以滕王阁为精神支点,践行"独立于主流外"的创作路径,“感古往今来,吾人如蜉蝣存世;更悟达某兹七尺老命,依旧一介草野书生”,以呼应王勃作序时"三尺微命,一介书生"的自我定位。
古今贯通的自觉:其《蜕心堂存艺》借网络打破精英壁垒,正如虚拟导游"王勃"使古阁焕发科技新生。二者皆以个体实践推动传统资源的当代转化,证明"笔墨不必古,但心必须醒"。
结语:孤鹜振翅的永恒图景
童山雷与滕王阁的关系,是废墟之上的精神涅槃——
阁因战火兵灾屡成丘墟,艺因市场喧嚣屡濒异化,而真艺者如孤鹜振翅,以"蜕心之痛"守护"长天一色"的文明图景。当落霞再度浸染赣江,阁中帝子已杳,然"槛外长江空自流"的叩问,仍在童山雷的笔墨间得到回响:
文化不朽,不在楼阁永固,而在心魂醒觉者代代相续的创造性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