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婴儿[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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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
每次洗脸 我总想
尽快睁开双眼
期待镜子里会出现
另一个面孔
而几十年如一日
每次都是同一个人
他和我一样
慢慢也长岀了皱纹
表情逐渐僵硬
他也在衰老 混沌
我看不透他的悲喜
他有时会定睛看看我
有时又立刻闭上眼睛

婴儿
他那么小
手那么小
脸那么小
眼睛也那么小
小到没有性别
小到谁给他欢乐
他就给谁咯咯地笑
谁让他悲伤
他就对谁号啕大哭
小到他想要谁的爱
他就往谁的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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