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雀飞舞[下载]

麻雀都是野生的，当然会飞。像野蜂那样在我家阳台狂舞，第一次见。
仲春上午，阳光极好，阳台落地大窗刚请人擦过，纤尘不染。听到麻雀的叽喳声，知道它们又大驾光临。阳台上种着花草，长腰形花盆里立着滴水观音，托盘里蓄着一汪清水。或许这水比别处清甜，几只麻雀总喜欢从半开的窗户处跳跃而下，东张西望，叽里咕噜，商讨一番后，啄几口水，甚是可爱。
这天读书久了，眼倦，便从书房起身走向阳台，呼啦啦，一阵风似的，不知有几只麻雀倏忽消失。我不以为意，欣赏着绿植红花。猛地，阳台上蹿出一只落单的麻雀，它以为玻璃窗连接着自由的蓝天白云，疯狂地扇动翅膀，猛烈地撞击着窗玻璃，看得令人心碎。
我站在满槛处，一动也不敢动，此时此刻，它最怕的就是我。
这只麻雀不知疲倦地在阳台上东飞西撞，但它决不飞进比阳台更宽敞的书房。它抓住晾衣架暂歇，人雀对视，彼此无声。猛地，它一头扎进花坛，我看得真切，悄悄走过去。除了花草绿枝和泥土，花坛里什么也没有。
我坐回书桌，继续读书。过了很久，阳台上传来扑棱棱扇动翅膀的声响，伴有几声短促的鸟鸣。落单的麻雀找到了通道，胜利大逃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