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飞来韩红的歌声[分享]

高致贤
在贵阳参加我的新书研讨会之后，翌日一早亲人们回大方上班，我就和他们一起回乡避暑。小车轻快地奔驰在高速公路上，一分钟就过了鸭池河大桥，不禁引起我对于古今如何过鸭池河的零星回忆——
鸭池河是黔西北到贵阳必经的一个古老渡口。我采写沙厂区的古银杏时，查阅了沙厂区委书记的王成龙家的谱书，得知他们龙、王、陈、松、高这五姓的共祖阿纳于明朝进京时就只能坐船经过鸭池河的记载……
现当代史料表明，1936年,鸭池河古渡口建成后，直到 1957年鸭池河畔的拱桥和铁吊桥才动工修建钢桁构加劲柔性单孔悬索吊桥,1958年7月1日建成通车。
那时候的桥只是单行道，两边都是S形的公路下到桥头一边的车辆，必须等对方的车辆过完才能过桥。所以从这边山头下去过桥，再上到那边山头，不堵车也要四五十分钟；且因盘山公路弯多坡陡，路面不宽，其中有的路段还按期作为乡场，两边摆货摊，车从车中间过，堵车时间很多；多数时间的上、下坡，过桥都是一个小时左右。
从大方到贵阳的大巴客车都要在中途吃午饭，到贵阳就是一天了！记得有一次堵车时间长了，我下车去看到前后停着长长的车龙；还听到旁边的小山头上一个彝家妹子唱着：
“这山高来那山高，两山拉平搭座桥，
哪时这桥搭通了，妹在桥上唱山歌。”
这山歌表达出当时的人们对于高山搭桥跨深谷的无限向往！谁料当年人们的向往，而今已成现实。不是吗？我们不会忘记：2015年12月底，中国中央电视台同一天报道了广东和贵州个省实现了县县通高速公路的喜讯。“地无三里平”的贵州，成了我国西部地区率先实现县县通高速公路的省！靠的就是山！贵州省县县通高速公路，为什么靠的是山？看到这里，可能有人会感到奇怪。这里我想用《崇山峻岭做桥墩》的几句小诗来表达贵州交通的发展情况——
【昔黔“地无三里平”，今将山岭当桥墩。
搭建桥梁千百座，世界高桥在黔生！
桥连洞，洞连桥，高速公路穿山过；
行车里程巨减，经营地面猛增；
金山银山清凉爽，避暑游客往黔奔；
多彩旅游蒸蒸上，民营收入频频增；
昔黔“三无”今何在？贵州全省已脱贫！
青山绿水阳光道，迈上小康新征程！】
此诗中的“行车里程巨减，经营地面猛增”，就是说：在全国比较，贵州面积属于小省之一，而山地丘陵面积占总面积的92.5%，以前只能修建盘山公路：路线长，占地多。而建成高速公路呢，逢岭开洞，过谷搭桥，公路线缩短了很多。以前那些用于交通运输的盘山公路，现在有的用于旅游路，有的作为产业路。不能用的，就退路还耕，或退路还林。这就使贵州的“行车里程巨减，经营地面猛增”了！
经营面积猛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根据现在国际使用的测量学来看，贵州面积17.6万平方公里，但因贵州地形起伏，就必然出现“实际面积大于计算面积”，所以，贵州全省加上山坡的使用面积就不止17.6万平方公里了。这就是高速公路把贵州变平后的实际经营地面增加之所在！也是“地无三里平”的副产品！话扯远了，就此打住。让我们再回头来看看现在贵州的高速道路大桥吧：
“贵州最高的桥是北盘江第一桥,桥面至江面距离565.4米,目前是全球最高的桥梁。北盘江第一桥,原称尼珠河大桥或北盘江大桥,也是中国境内一座连接云南省曲靖市宣威市普立乡与贵州省六盘水市水城区都格镇的特大桥,位于泥猪河之上,为杭瑞高速公路的组成部分。北盘江第一桥北起都格镇,上跨尼珠河大峡谷,南至腊龙村;就成为全长1341.4米的双向四车道高速公路桥；设计速度80千米/小时。北盘江第一桥因其相对高度而荣获“世界最高桥”之称，载入世界纪录大全史册。
由是观之，高速公路的鸭池河大桥全长不到1公里，车辆过该桥的时间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毕节机场、高铁站离大方县城10来公里；以前我们从大方县城坐客车到贵阳，需要一天时间：现在不少大方人在贵阳买住房，夜间没有特殊任务的时候，他们下班后就驾车去贵阳与亲人团聚，次日一早赶回大方上班……
贵阳市和大方县都还在原来的地址，为什么以前坐车要一天，如今来往又那么方便？就因为高速公路使贵州变平了……
行文至此，我的耳畔仿佛听到贵州北盘江大桥那边断断续续地飞来韩红的歌声：“黄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岗……
一条条巨龙翻山越岭……
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
带我们走进人间天堂！
……”
听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ﾞ嗨”了一声，恍然大悟地说：以前彝家妹子在鸭池河的山头上用山歌唱出来的期盼，而今歌唱家韩红的歌声作了很现实的回答！
这正是：两个不同的时代，两位身份各异的歌手，唱出“期盼”与“现实”两种不同的心声，不谋而合地表现出前呼后应的效果。我正好借用韩红的歌声来结束此文，真是天赐奇缘也！
2022.11.26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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