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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铁论》卷10刺复诗解1大夫:万事简阅贤良难觅文学:任能责成不劳任己事废无功[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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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达性畅情
时间:
2023-2-3 16:55
标题:
《盐铁论》卷10刺复诗解1大夫:万事简阅贤良难觅文学:任能责成不劳任己事废无功[原创]
《盐铁论》卷10刺复诗解1大夫:万事简阅贤良难觅文学:任能责成不劳任己事废无功
题文诗:
大夫色矜,而心不怿,曰但居者,不知负载,
之劳从旁,议者异忧,与当局者.今为天下,
腹居之郡,诸侯并臻,中外未然,吾心憧憧,
若涉大川,遭风未泊.夙夜思念,国家之用,
寝而忘寐,饥而忘食,计数不离,于前万事,
简阅于心.丞史器小,不足与谋,独郁大道.
思睹文学,若俟周邵,而望高子.御史案事,
郡国察廉,以举贤才,岁不乏今,贤良文学,
臻者六十,余人皆怀,六艺之术,骋意极论,
宜若开光,发蒙信任,而乖于今,道古而不,
合于世务,意者不足,以知士也?岂为将多,
饰文诬能,以乱实邪?何贤难睹!千乘倪宽,
以治尚书,位冠九卿,后所闻睹,选举之士,
擢升赞宪,甚显然未,见绝伦比,而为县官,
兴滞立功.文学曰昔:输子制木,正其规矩,
而凿枘调.师旷谐五,音正六律,而宫商调.
当世工匠,不能调其,凿枘则改,规矩不能,
协声音则,变旧律故,凿枘刺戾,而不之合,
声音泛越,而不和也.夫上也举,规矩知宜,
吹律知变;因循不作,以俟其人,乃为次也.
故曹丞相,日饮醇酒,倪大夫亦,闭口不言.
故治大者,不可以烦,烦则乱也;治小者亦,
不可以怠,怠则废也.春秋有曰:其政恢卓,
恢卓可以,为卿相也.其政察察,可为匹夫.
维纲不张,礼义不行,公卿之忧.案上之文,
期会之事,丞史之任.尚书之曰:俊乂在官,
百僚师师,百工惟时,庶尹允谐.言官得人,
人任其事,故治不乱,事起不废,士守其职,
大夫理位,公卿总要,执凡而已.故任能者,
责成不劳,任己者事,废而无功.桓公耳而,
目之管仲.是故君子,劳于求贤,逸于用之,
岂云殆哉?周公之相,谦卑不吝,以劳天下,
之士是以,俊乂满朝,贤智充门.孔子无爵,
以布衣从,才士七十,有余人皆,诸侯卿相,
之人况处,三公之尊,以养天下,之士者哉?
今以公卿,之上位爵,禄之美而,不能致士,
则未有能,进贤之道.尧之举舜,宾而妻之.
齐举管仲,宾而师之.以天子而,妻匹夫可,
谓亲贤矣.以诸侯而,师匹夫可,谓敬宾矣.
是以贤者,从之若流,归之不疑.今当世在,
位者既无,燕昭下士,鹿鸣乐贤,而行臧文,
子椒之意,蔽贤嫉能,自高其智,訾人之才,
足己不问,卑士不友,以位尚贤,以禄骄士,
求士之用,其亦难矣!选贤任能,无为而治.
【题解】本篇讨论由什么人掌权的问题。刺复,反攻,回击。文学讥刺“今当世在位者”,“以公卿之上位,爵禄之美,而不能致士”,反“以禄骄士”,“蔽贤妒能”。编者以“刺复”为题,显然是站在文学一边的。
【原文】
大夫为色矜而心不怿(1),曰:但居者不知负载之劳(2),从旁议者与当局者异忧。方今为天下腹居郡(3),诸侯并臻(4),中外未然,心憧憧若涉大川(5),遭风而未薄(6)。是以夙夜思念国家之用,寝而忘寐,饥而忘食,计数不离于前,万事简阅于心(7)。丞史器小,不足与谋,独郁大道。思睹文学,若俟周、邵而望高子(8)。御史案事郡国(9),察廉举贤才,岁不乏也。今贤良、文学臻者六十余人(10)怀六艺之术(11),骋意极论,宜若开光发蒙(12);信任而乖于今,道古而不合于世务,意者不足以知士也?将多饰文诬能以乱实邪?何贤士之难睹也!自千乘倪宽以治《尚书》位冠九卿(13),及所闻睹选举之士,擢升赞宪甚显(14),然未见绝伦比(15),而为县官兴滞立功也(16)。
【注释】(1)曰:读为“爰”,于是的意思。色矜:表情严肃。怿(y@):高兴,喜欢。(2)但居者:在家呆着不参加劳动的人。但,徒,空的意思。
(3)腹居郡:指京师。腹居,中心的意思。
(4)臻:汇集。
(5)憧憧:心神不定的样子。
(6)薄:通“泊”,指靠岸停船。
(7)简阅:本指检查挑选,这里是筹划的意思。
(8)周、邵:周公和邵公。周公,解见《非鞅篇》注释。邵公,即召公,周文王庶子,名奭(sh@),封于召(今陕西省岐山县东南)。高子:原作“子高”,今据陈遵默说校乙。高子,春秋时齐国的上卿,曾奉齐桓公之命,帮助僖公立为鲁君。见《公羊传·闵公二年》。
(9)案事:考察事务。
(10)臻:到达的意思。
(11)六艺:指儒家经典《易》、《礼》、《乐》、《诗》、《书》、《春秋》。(12)开光:开人眼界。发蒙:启发蒙昧。
(13)倪宽:西汉千乘(今山东省广饶县)人,曾攻读《尚书》,汉武帝时任御史大夫。九卿:西汉以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廷尉、大鸿胪、宗正、大司农、少府为九卿。倪宽为御史大夫,乃三公(丞相、大司马、御史大夫)之一,位在九卿之上,故曰位冠(超过)九卿。
(14)擢升:提拔、提升。赞宪:参与政事。
(15)绝伦比:超群出众的意思。
(16)兴滞:兴利除弊的意思。
【译文】(听了文学们的话)大夫于是神色严肃,内心很不高兴,说:呆在家里不参加劳动的人,不知道背东西人的劳累,站在旁边发议论的人和当事人的忧虑是不一样的。当今京师地处天下的中心,诸侯的事都汇集到这里,国内外还不妥宁,我们心里不安,就好像乘船渡越大河,遇到风浪还没有靠岸一样。因此朝夕思虑国家所需要的费用,废寝忘食,成天筹算,各项事情都记挂在心头。协助工作的丞史又才浅识薄,无法跟他们商议,独自一人又弄不通治理国家的大事,所以想见到你们,就好像期待周公、邵公和盼望高子一样,御史考察各地的情况,选拔孝廉,举贤良、文学,每年都不少。现在你们贤良、文学到这里来的有60多人,都具有六艺之才,尽情地发表议论,应该讲些好的道理,对我们有所启发教益;谁知你们相信过去,和当前的需要相背离,称说古代,不符合现在的社会情况。看来是我们不能识别真才呢?还是你们装饰外表,弄虚作假,以掩盖自己的真实面目呢?为什么见到一个贤人这样难啊!自从千乘的倪宽靠钻研《尚书》而得到超过九卿的官位以后,到现在我们所看到所听到选举的儒生,虽然有的也选拔提升,参与政事,地位很高,但没有看见有超群出众,能够为朝廷兴利除弊建立一番功业的啊!
【原文】
文学曰:输子之制材木也(1),正其规矩而凿枘调。师旷之谐五音也(2),正其六律而宫商调(3)。当世之工匠,不能调其凿枘,则改规矩,不能协声音,则变旧律,是以凿枘刺戾而不合(4),声音泛越而不和(5)。夫举规矩而知宜,吹律而知变,上也;因循而不作,以俟其人,次也。是以曹丞相日饮醇酒(6),倪大夫闭口不言(7)。故治大者不可以烦,烦则乱;治小者不可以怠(8),怠则废。《春秋》曰:“其政恢卓(9),恢卓可以为卿相。其政察察(10),察察可以为匹夫。”夫维纲不张(11),礼义不行,公卿之忧也。案上之文(12),期会之事(13),丞、史之任也。《尚书》曰:“俊乂在官(14),百僚师师,百工惟时(15),庶尹允谐(16)。”言官得其人,人任其事,故官治而不乱,事起而不废,士守其职,大夫理其位,公卿总要执凡而已(17)。故任能者责成而不劳,任己者事废而无功。桓公之于管仲,耳而目之(18)。故君子劳于求贤,逸于用之,岂云殆哉?昔周公之相也,谦卑而不邻(19),以劳天下之士,是以俊乂满朝,贤智充门。孔子无爵位,以布衣从才士七十有余人,皆诸侯卿相之人也,况处三公之尊以养天下之士哉?今以公卿之上位,爵禄之美,而不能致士,则未有进贤之道。尧之举舜也,宾而妻之(20)。桓公举管仲也,宾而师之。以天子而妻匹夫,可谓亲贤矣。以诸侯而师匹夫(21),可谓敬宾矣。是以贤者从之若流,归之不疑。今当世在位者,既无燕昭之下士(22),《鹿鸣》之乐贤(23),而行臧文、子椒之意(24),蔽贤嫉能,自高其智,訾人之才(25),足己而不问,卑士而不友,以位尚贤,以禄骄士,而求士之用,亦难矣!
【注释】(1)输子:鲁班,解见《通有篇》注释。
(2)师旷:春秋时乐师,鲁国人,字子野。五音:也称“五声”,古代音乐的五个音阶,即宫、商、角、徵、羽。
(3)六律:旧乐十二律中阳声之律,即黄钟、太簇、姑洗、蕤宾、夷则、亡射。(4)刺戾:乖谬,互相违反。形容榫头榫孔歪斜不正。
(5)泛越:杂乱,不合拍。
(6)曹丞相:即曹参,辅助刘邦统一天下。萧何死后,他代萧何为丞相,坚持萧何制订的法令,当有人向他建议改法时,他便请人饮醇酒,以此拒绝别人建议,也称“萧规曹随”。见《史记·曹相国世家》。
(7)倪大夫:倪宽。《汉书·倪宽传》:“宽为御史大夫,以称意任职,故久无有所匡谏于上。”“闭口不言”本于此。
(8)“可”下原脱“以”字,今据郭沫若说校补。
(9)恢卓:宽广,高远。
(10)察察:这里是严厉苛刻的意思。
(11)维纲:国家制度。儒家所说的三纲四维。
(12)案上之文:指公文。
(13)期会:指定期的会议。
(14)俊乂(yi):有才能的人。
(15)这三句是《尚书·皋陶谟》文。百工:百官。
(16)这句是《尚书·益稷》文。庶尹:百官之长。允谐:和谐。
(17)总要:统管主要的事务。执凡:掌握大略。
(18)耳而目之:既亲自听到,又亲自看到。语出《韩非子·外储说左上》。(19)邻:通“吝”,即吝啬,这里指揽事过多。
(20)宾而妻之:相传尧不仅把舜当作宾客对待,还把自己的女儿娥皇、女英嫁给舜做妻子。事见《史记·五帝本纪》。
(21)“而”原作“之”,今据张之象本改正。
(22)燕昭:战国时燕王哙的儿子,名平。燕为齐破,昭王即位,厚礼招贤,乐毅、邹衍、剧辛等都从异国来归。乃以乐毅为上将军,伐齐入临淄。除莒、即墨外,尽得齐地,燕乃复强。事见《史记·燕召公世家》。
(23)《鹿鸣》:《诗经·小雅》篇名。据《诗序》说,这首诗是为了宴请宾客而作的。诗的大意是说,既招待了宾客们,又赠送给他们币帛。因此后人把这个作为敬礼贤人的典型。
(15)(24)臧文:即臧文仲,春秋时鲁大夫。《论语·卫灵公篇》:“子曰:‘臧文仲其窃位者与!知柳下惠之贤,而不与立也。’”即此文所本。子椒:原作“子叔”,依后《讼贤篇》“遭子椒之谮也”改正。子椒,春秋时楚国大夫。他嫉妒屈原的才能,曾在顷襄王面前说屈原的坏话,陷害屈原。
訾(z!):诋毁,诽谤。
【译文】文学说:鲁班用木材制造器物时,因为准确地使用了矫正方圆的工具,加工出来的榫头榫孔能够很好地吻合。师旷在奏乐时,因为善于使用校正音阶的音笛,乐曲的宫商五音就能协调。现在的工匠和乐师(指官吏),在榫头榫孔不能很好吻合时,就去改正工具;奏出的音调不协调时,就去改变音笛。因此加工出来的榫头榫孔就粗糙不堪,不能吻合,奏出来的乐曲就杂乱无章,不能协调。一拿起工具就知道怎么做,一吹起音笛就知道怎样变化,这是上等的工匠和乐师;按照老规矩而不能创作,等待有本事的人去做,这是次等的工匠和乐师。所以曹丞相每天喝酒(因为他知道该怎么做),倪大夫闭口不言(因为他明白该怎么做)。办理大事的人不可以繁杂,繁杂就会造成混乱;办理小事的人不可以松懈,松懈了就会荒废。《春秋》上说:“办理政事宽广、高远,可以当卿相。办理政事苛刻、琐碎,那就只能当个普通老百姓。”国家的纲纪法度得不到贯彻,仁德礼义不能施行,这是公卿应该担扰的事情。办理公文,召集会议,那是官吏助手的事情。《尚书》上说:“有才能的人在朝当官,僚属以他们为师,按时做好自己的事情,百官之长就协作得平允和谐。”这就是说当官的人称职,每个人都能为国家尽力,所以要想国家管理得井井有条,不出现紊乱,各种事情都能办理得好而不荒废,就要求士人都能尽到自己的职责,大夫都能很好地管理自己的事情,公卿只是统管主要的事情,掌握大略就可以了。所以任用有才能的人只要交待一下任务就行了,并不感到劳累,只是自己去干就会耽误公事而且没有成绩。齐桓公对管仲,既亲自听管仲说话又亲自看着他。所以君子只要在选用人才上多下功夫,到使用人才时就可以一劳永逸,难道可以说君子懒惰吗?从前周公做宰相时,非常谦虚而又不揽事过多,从全国选拔和任用有才能的人,因此满朝都是有才德的人,门下充满了贤才聪明的人。孔子没有官位,却有70多个有才德的人所跟随,这些人都是可以做卿相、诸侯的人才啊!更何况位居三公这样高官的人,如果真心招致天下的贤士,那将会怎样呢?现在你们占据着公卿这样高的官位,又有优厚的俸禄,却不能招引人才,那是你们没有选拔贤能的诚意。从前尧提拔舜,以客礼相待,并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齐桓公任用管仲,也是把他当宾客和老师那样看待和尊重。身为天子却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普通人,真可谓是亲近贤人了。身为诸侯却把一个普通的人看作是自己的老师,真可谓是尊敬宾客了。所以,各地有才能的人都络绎不绝地归附他们(尧、齐桓公),真心诚意而不动摇。现在做官的人,既没有像燕昭王那样礼贤下士,也没有像《诗经·鹿鸣》所讲的那样敬礼贤人,相反还像臧文仲、子椒那样埋没、嫉妒有才能的人,自以为聪明。诋毁别人的才能,自满自足,而不肯向别人请教,看不起士人,不跟他们交朋友,以自己的爵位陵驾于贤者之上,凭借俸禄对士人表示骄傲,而要求士人为己使用,实在困难啊!
作者:
阿弥托佛
时间:
2023-2-5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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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阿弥托佛
时间:
2023-2-6 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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