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主题:每个黔师生都有自己的艺术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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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4-8-15 08:17
每个黔师生都有自己的艺术楼故事千年飞山 发表在 辣眼时评 华声论坛 https://bbs.voc.com.cn/forum-76-1.html
每个黔师生都有自己的艺术楼故事
前些天,去了一趟黔阳师范,准确来讲应该是黔阳师范学校旧址。 因为自从2000年黔师整体并入怀化学院之后,从此再无黔阳师范这个名号了,那里取而代之的是一所更加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民办学校。 而我们这些黔师生,也再没有母校了! 之所以有此一行,主要是毕业整整三十年了,应该回去走走、看看,和同学们聚聚、聊聊。 人生嘛,总要圆一些念想,留一份回忆。 一晃就过去了那么多年,不禁感慨良多,浮想联翩。 回来后,我便制作了一个视频号:“曾经,这是女生最喜欢、男生最害怕的地方!而今三十年过去,黔师母校已不在,唯有艺术楼勾起难忘回忆……” 发到黔阳师范校友群后,立即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和共鸣,不少人展开讨论,感慨时光,感念母校。 黔阳师范,曾是几代人的精神家园,可书写的实在太多;三十周年,日新月异的物是人非,要回忆的一定不少。 为什么偏偏是这座艺术楼,让我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校友杨宗有在群里@千年飞山:“ 艺术楼,最怕的地方!压力太大,让我们从狗屁不通到学会了风琴、钢琴、吉他等!” 长期在黔师摄影的梁云伍也兴致勃勃地漫话起艺术楼来:“座落在安江清香坪的黔师艺术楼,曾经是我去得最多的地方。 这地方,不但幽静,而且总有美妙的音乐,还有妙龄的女生,进进出出。 艺术楼,有十二层,实际是音乐楼,是学生自习音乐练琴的地方。 鲜为人知的是,艺术楼还是一座水塔,全校所有的用水,都是来自艺术楼顶层的蓄水池! 站在艺术楼的顶层,倚着护栏,可以俯瞰全校。” 梁大师真是黔师百事通,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点点滴滴都了然于胸,常常如数家珍、津津乐道。 不管喜欢还是害怕,相信很多的中师生对“艺术”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独特的情结。 那个年代的中师生,很不容易、相当了得,可谓是“万金油”的全能型人才。 “学高为师,身正为范”。为了能够胜任小学的教学工作,中师生的课程设置凸显出“专业技能”和“知识素养”相融合的特点,既要把一些知识点融会贯通,还要注重教学技能和师德师风的培养,接受教育学、心理学等方面的专业训练。 一名合格的中师生,简直就是一个“全科”老师,他们的学业任务是十分繁重的。 每个学期不仅有文化知识考核,还有教学技能考核,日常表现也会被计入学期末的评优考核范畴。 三年中师学习下来,人人都有一种“教书育人,为人师表”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这其中,必不可少的是要通过多项“基本功”考核,还要有“艺术范”形象,普通话、钢笔字、毛笔字、粉笔字、画画、风琴、歌唱、舞蹈、体育等都要一一过关。 所以,师范学校都建有艺术楼,专门培训学生的艺术技能。当然,黔师的艺术楼只是狭义范围内的,主要是学音乐、学舞蹈、练琴的地方。 于是,艺术楼便成为了我们去得最勤的地方。有的人喜欢艺术,愿意去;有的人为了完成学业,不得不去。 每一个中师生都有跟艺术楼相关的故事,或深或浅,或多或少,但都是一生中绕不开的话题。 作家侯泰而,出版有《我听见,那时的月光》《遇见诗经》《好爸爸是个故事机》等著述多种。他也是黔师生,1989—1992年在清香园学习、生活,毕业后在乡村中学任教多年。后来,考入广西师范大学、浙江大学就读,先后获文学硕士、文学博士学位。 在《我在黔阳师范上学时,曾经这样读书生活》中,他分享了一段发生在艺术楼的故事: “那个时候,班上流行读巴金。巴金的文风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文字中充满了感情,与我们那时的年龄、心态颇有些吻合。同学们比较喜欢他的《家》。 但我读得最为投入的是他的《寒夜》。当时,学校宿舍晚上10点钟熄灯。我于是想了个办法,躲到陈同学在艺术楼的宿舍里去读。 艺术楼是我们上音乐课练琴的地方,里面有几百架风琴、钢琴。陈同学帮学校守护这些乐器,在艺术楼里有一间单人宿舍。 时值初春,天气寒冷,房间烧了炭火,陈同学从家里带了糍粑来,一块一块地烤。在火盆边,我翻开《寒夜》,一下子就沉入进去。偶尔吃一块糍粑,或和陈同学说几句话。后来,他睡了。我一直读到天亮,把《寒夜》读完。” 或许正是艺术楼,不仅让侯泰而学会了音乐、舞蹈、乐器等艺术,还成就了他的文学艺术。 还看过一篇《安江的景》的散文,文中分别写了安江监狱、安江农校、黔阳一中、黔阳师范等四个地方,其中对黔师着笔最重,而艺术楼又是重中之重。 文章开门见山写到:“要说最好的去处,要算黔阳师范艺术楼了。站在那里,可以通观安江全局。” 介绍完其他地方后,作者重点讲解和描写了黔阳师范,尤其对艺术楼的刻画栩栩如生,形象生动: “走进黔师门,水泥过道两边有桔园,有特种植的景树。左边有一个小巧玲珑的亭子,后面是高大白色的图书馆,藏书颇丰,常招来爱博览群书的人。右边一条路的两侧是对称的建筑,高大四层的教学楼,可容纳千多名富有朝气的普师生,气魄宏伟,声势浩大。耸立的实验楼上,有各种教学实验设备,仅同时供学员操作的电脑就有五十多台,彩电四十多台,电化教学设备齐全,力量的雄厚也是怀化地区首屈一指的。 办公楼与男女学生宿舍后面是七层的艺术楼,有几十架手风琴,一百多架风琴,几架钢琴室,因处在校园后边,除了悠扬的琴声外,也会寻找到自在的去处。 平时带一本书,玩了琴后,再看几页书,也蛮多趣味。或登临高处,迎习习凉风,呼新鲜空气,看日出东方,观西沉红日,赏城廓田园,也会有心旷神怡之感。 遥望浩茫茫的苍天,起伏的群山,宽阔的田园,高大的建筑,看它们人为又自然的熔为一体,其磅礴的气势,也会叫你顿生豪情,油然即兴,吟几句蹩脚的诗,说几句华丽的辞,以尽快意。” 这样的美文,让人陶醉,不管你是黔师生,还是远方的异乡客,都有“到此一游”的向往和冲动。 也不清楚作者的具体身份,但无论他是不是黔师生,一定与黔师和艺术楼有着不解之缘,因为文字中感情是如此深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黔师生对艺术楼都不可分割,难以割舍。 当年,因为我没有“艺术细胞”,又来自深山老林的山旮旯,少见世面,性格比较内向,从来没跳过什么舞,也没见过什么乐器,所以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对艺术楼自然也是爱恨交加。 那时,每到上舞蹈课、风琴课,是最难熬的时候,感觉浑身不自在,极其难受,但又不能不麻着头皮去学、去练、去适应。 学校为了让学生学会弹琴,能顺利考核过关,还制定了琴房管理规章制度,规定哪个班在哪几个琴房,在什么时间段练琴。 每当琴房开放的时候,就算心理再抵触,却又忙着去抢占位子,生怕慢了而没有地方练琴。 哪怕是心不在焉、装模作样乱弹琴,也要有一个姿态做样子! 不过,也有一些调皮捣蛋的同学,他们以练琴为理由,其实是找借口偷懒耍滑头,可以名正言顺地躲避上自习,因为在此要多自由有多自由。 更有甚者,把“琴房”当成了“情房”,不是“弹琴”而在“谈情”。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就“蒙混过关”的,只记得当时的音乐老师曾是我们的班主任,或许放了一马。 而教舞蹈的,是我们上一届的师姐袁文春,她留校成为了老师。我与她都曾是学校团委干部,非常熟,随便打个分也就合格了! 往事依依,不堪回首。 好在毕业时,我被直接分配到了乡镇中学教书,如果在小学,特别是到村小,有的学校仅有一个老师,所有的教学任务一人承担,那岂不误人子弟。 这次再次回母校,站在艺术楼前,同学们七嘴八舌说着在这里发生的故事。 多数的男同学和我一样,五味杂陈、又爱又恨,没有一个人再踏进去,而女同学则无比兴奋、喜笑颜开,情不自禁纷纷前往拍照留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