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不知道

　　有句名言，“我什么都不知道。”哪个名人说的？我！我！我想不起来了，因为是个外国人，名字太拗口，记不住。

　　在我更年期时，就是少年更青年时，又叫叛逆期，父亲就没说过一句对我心思的话，哪儿哪儿都充满了别扭。举一事吧，大多少年偶感风寒，当时是不会发作的，要等一天后，或两天后，身体才感不适，而年老体弱时，窗户一打开，可能就要打个喷嚏。我有时候肢体某处感到疼痛，扒开衣服一看，有瘀青，就很纳闷：这是啥时碰伤的？为什当时不痛？是昨天碰的还是前天碰的？是在哪儿碰的？有时能找到根儿，有时真找不到。有时病了，父亲会问：“咋病的？”我答：“不知道。”父亲就很恼火：“多大的人了？咋病的都不知道？”我也很恼火：“我知道咋病的我就成名医了！还用看医生吗？”

　　如今退休了，尝试自己做菜，以前是吃食堂。几十年前看过陈佩斯丁佳丽演的一个电视连续剧，演夫妻俩，夫不做家务，一日打算痛改前非重新作夫，在厨房择芹菜，妻见之责曰：“芹菜是吃杆儿的，看你，把叶留着，把杆儿扔了。”我记性颇好，这段记着。吃食堂时我没在菜质上多留意，是吃芹菜杆儿了还是吃芹菜叶了记不得了，那我吃饭时想啥呢？回味我码我文字呀！我认为我的文创都是鸿篇巨制，值得回味。
　　我把芹菜择好，杆叶分开……叶未必不能吃吧？我不舍得扔，和到一块一起炒了。吃的时候叶先被消灭了，觉得叶比杆好吃。再做时，杆叶分开，把叶洗好，啥料也不配，撒上点盐，就当白米饭的菜了，吃起来还挺下饭的。现在就有一堆问题堆在我面前了，为什么别人认为不好吃的芹菜叶，我吃着还挺香呢？
　　一，我味觉麻木，尝不出对别人不适的味道。
　　二，我大鱼大肉吃多了，就要吃点清淡的。
　　三，我饿变态了，“珍珠翡翠白玉汤”也是皇家御膳。
　　四，我厨艺有限，不会把杆儿做得比叶好吃。
　　五，我是人间那个“逐臭之夫”。
　　六，……
　　这时，一个旁观者随便问我几个问题，就能排除以上几条，确定我属于哪种症候。可是又有新问题了，我该信旁观者的吗？我信了，我这不是“宁信度无自信也”吗？我不信，这不成了度也不信自也不信了吗？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