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丛子》卷11公孙龙诗解1之高使公孙去白马非白马论赏罚是非相与曲谬固不能治[原创]

《孔丛子》卷11公孙龙诗解1之高使公孙去白马非白马论赏罚是非相与曲谬固不能治

题文诗：
公孙龙者,平原君之,客好刑名.以白马为,

非白马或,谓子高曰:此人小辨,毁大道子,

盍往正诸?子高对曰:大道之悖,天下交往,

吾何病焉?或曰虽然,子为天下,故而往也.

子高适赵,与会平原,君家谓龙,曰仆居鲁,

遂闻下风,而高先生,之行愿受,业日久矣.

然所不取,于先生者,独不取以,白马为非,

白马尔诚,去非白马,之学则穿,请为弟子.

公孙龙曰:先生言悖,龙之学正,以白马为,

非白马也.今使去之,则无以教.今无以教,

而乃学龙,不亦悖乎?且夫学于,龙者以智,

与学不逮.今教去白,马非白马,是失教也,

失教而后,师之不可.先生之所,教龙者似,

齐王之问,尹文王曰:吾甚好士,齐国无士.

尹文曰今,有人于此,事君则忠,事亲则孝,

交友则信,处乡则顺,有此四行,可谓士乎?

王曰善哉,是真吾所,谓士者也.尹文曰王,

得此人肯,以为臣乎?王曰所愿,不可得也.

尹文曰使,此人于广,庭大众中,见侮而不,

敢斗王将,以为臣乎?王曰夫士,见侮而不,

敢斗是辱,寡人不以,之为臣矣.尹文曰虽,

见侮不斗,是未失所,以为士也,然王不以,

为臣则向,所谓士者,乃非士乎?夫王之令,

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民畏王令,故见侮终,

不敢斗是,全王法王,不以为臣,是罚之也.

且王以不,敢斗为辱,必以敢斗,为荣也是,

王之所赏,吏之所罚;上之所是,法之所非.

赏罚是非,相与曲谬,虽十黄帝,固不能治.

王无以应.且白马非,白马者乃,子先君仲,

尼之所取.龙闻楚王,张繁弱弓,载忘归矢,

以射蛟兕,于云梦囿.反丧其弓,左右请求,

之王曰止,楚人遗弓,楚人得之,又何求乎?

仲尼闻曰:楚王仁义,而未遂亦,曰人得之,

而已矣何,必楚人乎?若是仲尼,异楚人于,

所谓人也.夫是仲尼,之异楚人,于所谓人,

非龙之异,白马于所,谓马悖也.先生好儒,

术非仲尼,之所取也.欲学而使,龙去所教,

虽百龙之,智固不能,当其前也.子高莫应.

退告人曰:言非而博,巧而不理,固吾不答.
【原文】

公孙龙者，平原君之客也，好刑名，以白马为非白马。或谓子高曰：“此人小辨而毁大道，子盍往正诸？”子高曰：“大道之悖，天下之交往也，吾何病焉？”或曰：“虽然，子为天下故，往也。”子高适赵，与龙会平原君家。谓之曰：“仆居鲁，遂闻下风，而高先生之行也，愿受业之日久矣。然所不取于先生者，独不取先生以白马为非白马尔。诚去非白马之学，则穿请为弟子。”公孙龙曰：“先生之言悖也，龙之学，正以白马为非白马者也。今使龙去之，则龙无以教矣。今龙无以教而乃学于龙，不亦悖乎？且夫学于龙者，以智与学不逮也。今教龙去白马非白马，是失教也，失教而后师之，不可也。先生之所教龙者，似齐王之问尹文也。齐王曰：‘寡人甚好士，而齐国无士。’尹文曰：‘今有人于此，事君则忠，事亲则孝，交友则信，处乡则顺，有此四行者，可谓士乎？’王曰：‘善，是真吾所谓士者也。’尹文曰：‘王得此人，肯以为臣乎？’王曰：‘所愿不可得也。’尹文曰：‘使此人于广庭大众之中见侮而不敢斗，王将以为臣乎？’王曰：‘夫士也，见侮而不敢斗，是辱也，寡人不以为臣矣。’

尹文曰：‘虽见侮而不斗，是未失所以为士也，然而王不以为臣，则乡所谓士者，乃非士乎？夫王之令，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民有畏王令，故见侮终不敢斗，是全王之法也，而王不以为臣，是罚之也。且王以不敢斗为辱，必以敢斗为荣，是王之所赏，吏之所罚也；上之所是，法之所非也。赏罚是非相与曲谬，虽十黄帝固所不能治也。’齐王无以应。且白马非白马者，乃子先君仲尼之所取也。龙闻楚王张繁弱之弓，载忘归之矢，以射蛟兕于云梦之囿。反而丧其弓，左右请求之。王曰：‘止也，楚人遗弓，楚人得之，又何求乎？’仲尼闻之曰：‘楚王仁义而未遂，亦曰人得之而已矣，何必楚乎？’若是者，仲尼异楚人于所谓人也。夫是仲尼之异楚人于所谓人，而非龙之异白马于所谓马，悖也。先生好儒术，而非仲尼之所取也。欲学而使龙去所以教，虽百龙之智，固不能当其前也。”子高莫之应。退而告人曰：“言非而博、巧而不理，此固吾所不答也。”　
【译文】
公孙龙,是平原君的门客,喜好形名之学,倡说“白马不是(白)马”的命题。有人对子高说:“公孙龙善于在细枝末节上狡辩,但毁坏大道,先生您何不前往赵国纠正他呢?”子高说:“如果大道被毁坏,天下的人都会前往(纠正),我有什么好担忧的呢?”有人说:“虽然如此,但先生您为了天下的缘故,还是去吧。”
子高到了赵国,和公孙龙相会于平原君家。对公孙龙说:“我身居鲁国,久闻先生大名,非常推崇先生的行,希望能拜您为师已经很久了。但我不赞同先生的,就只有您的‘白马不是(白)马’这一观点。如果您能够抛弃‘非白马’的学说,那么我孔穿愿意做您的弟子。”

公孙龙说:“先生您的话不对啊。我的学说,正是以“白马非(白)马’为核心。现在您让我抛弃这一点，那么我就没有可以教您的了。如果我没有可以教的但又要向我学,先生的话不是很荒谬吗?况且凡是向我学习的人，都是因为智力与学识不如我啊,现在让我把“白马非白马’的观点抛弃,是让我失掉了教授的资格,失去了教的资格而又拜我为师,是不可以的。

“您这样教我的,正像齐王问尹文的故事。齐王说:‘寡.人非常喜欢士,可是齐国没有士。’尹文说:‘如果现在这里有个人,侍奉君主十分忠诚,侍奉父母十分孝敬,和朋友相交往十分诚信，与乡里人交往十分恭顺，有这四种德行，能够算是士吗?’齐王说:‘好啊，真是我所谓的士啊。’尹文说:‘大王得到这样的人,会用他做臣子吗?’齐王说:‘我这个愿望可惜不能实现啊。’尹文说:‘假使这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侮辱但不敢与之决斗,大王还会用他做臣子吗?’齐王说:‘士,受到侮辱而不敢与之决斗，是耻辱,寡人不会用这样的人做臣子。’

尹文说:‘尽管受到侮辱而不敢与之决斗,并没有失掉做士的根本,但是大王却不用他做臣子,那么您原先所谓的士,不是士吧?大王有法令:杀人的人要处死,伤人的人要判刑。百姓因为害怕大王的命令,因此受到侮辱时才不敢与之决斗,这是成全大王的法令啊,可是您却不用他做臣子,这是处罚他啊。而且,大王认为不敢决斗反抗是耻辱,必定认为敢于决斗反抗是光荣,可见大王所奖赏的,是官吏所要惩罚的。大王所认为正确的,是法律所认为不对的。奖赏处罚、正确错误互相错谬，即使十个黄帝也不能治理啊。’齐王无言以对。

“况且,白马非白马这一说法,也是您的先祖孔子所赞同的。我听说当年楚王拿着繁弱之弓,带着忘归之箭,到云梦的苑囿去射猎蛟兕。回来时把弓丢失了,伴随左右的随从请求去寻找。楚王说:‘算了,楚国人丢了弓,楚国人拾到,又何必去寻找呢?’孔子听说后说道:‘楚王对仁义的理解还不够透彻,应当说“人得到了”,何必非得是“楚国人”呢?'如果是这样,孔子把楚人和人区别开来了。您这样肯定孔子将楚人和人区别的说法,而否定我将白马与马区别的说法,这是悖谬的啊。先生喜好儒学,但否定孔子所赞同的。打算向我学习却让我抛弃我所能教授的,即使给我增加百倍的智力,也一定无法满足你的要求啊。”
子高没有回答他。子高退出来,对人说:“言论错谬但十分渊博,辩论机巧但不合道理,这就是我之所以不回答他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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