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4-2-19 17:03
李康《运命论》1运将隆必生圣君必遇忠贤臣吉凶成败各以数至咸皆不求自合不介而自亲达性畅情 发表在 国学问答|国学 华声论坛 https://bbs.voc.com.cn/forum-59-1.html
李康《运命论》诗解1运将隆必生圣君必遇忠贤臣吉凶成败各以数至咸皆不求自合不介而自亲矣
题文诗: 治乱运也;穷达命也;贵贱时也.是故运之, 将隆必生,圣明之君.圣明之君,必有忠贤, 之臣其所,以相遇也,不求自合;所以相亲, 不介自亲.唱之必和,谋之必从,道德玄同, 曲折合符,得失不能,疑其志也,谗构不能, 离其交然,后得成功.其所以得,然者岂徒, 人事者哉?授之者天,告之者神,成之者运. 夫黄河清,而圣人生,里社鸣而,圣人乃出, 群龙见而,圣人用故,伊尹有莘,氏之媵臣, 阿衡于商.太公渭滨,之贱老也,尚父于周. 百里奚在,虞而虞亡,在秦秦霸,非不才于, 虞才于秦.张良昔受,黄石之符,诵三略说, 游于群雄,其言也如,以水投石,莫之受也; 及遭汉祖,其言也如,以石投水,莫之逆也. 非张良拙,说于陈项,而巧言于,沛公然则, 张良之言,一也不识,所以合离?合离之由, 神明之道.故彼四贤,名载箓图,事应天人, 其可格之,以贤愚哉?孔子有曰:清明在躬, 气志如神;嗜欲将至,有开必先;天降时雨, 山川出云.诗经有云:惟岳降神,生甫及申; 惟申及甫,惟周之翰.运命之谓.岂惟兴主, 乱亡者如,之焉幽王,之惑褒女,祅始夏庭. 曹伯阳之,获公孙强,征发社宫.叔孙豹之, 昵竖牛祸,成于庚宗.吉凶成败,各以数至. 咸皆不求,自合不介,而自亲矣.昔者圣受, 命河洛曰:以文命者,七九而衰;以武兴者, 六八而谋.及成王定,鼎于郏鄏,卜世三十, 卜年七百,天所命故,自幽厉间,周道大坏, 二霸之后,礼乐陵迟.文薄之弊,渐于灵景; 辩诈之伪,成于七国.酷烈之极,积于亡秦; 文章之贵,弃于汉祖.仲尼至圣,颜冉大贤, 虽揖让于,规矩之内,訚訚于洙,泗之上不, 能遏其端;孟轲孙卿,体二希圣,从容正道, 不能维末,天下卒至,溺不可援.治乱运也, 至天至道,至道真情,情真自神,情假必衰. 《运命论》是三国时期文学家李康所著散文,出自《文选》《艺文类聚》。 该书探讨国家治乱与士人出处间的关系。人生的安定与动荡是由天运决定的,而富贵与贫贱,则是由时机决定的。遂告诫人们要“乐天知命”,明哲保身。 【原文】 夫治乱,运也;穷达,命也;贵贱,时也。故运之将隆,必生圣明之君。圣明之君,必有忠贤之臣。其所以相遇也,不求而自合;其所以相亲也,不介而自亲。唱之而必和,谋之而必从,道德玄同,曲折合符,得失不能疑其志,谗构不能离其交,然后得成功也。其所以得然者,岂徒人事哉?授之者天也,告之者神也,成之者运也。 【译文】 治乱,是由命运决定的;穷达,是由天命决定的;贵贱,是由时机决定的。所以命运将要隆盛的时候,必定产生圣明的君主;有了圣明的君主,必定会有忠贤的臣子。他们彼此的相遇,不是互相访求而是自然地走到一块来的;他们彼此的相亲,不是有人介绍而是自然地亲密起来的。一人吟唱而另一人必定应和,一人谋画而另一人必定听从。彼此道德混同齐一,辗转相合有如符契。无论得失都不会怀疑彼此的志向,谗言挑拨也不能离间他们之间的交情,这样然后才取得了君臣之道的成功。他们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功,哪里仅仅是人为的呢?给予的是天,告知的是神,玉成的是命运啊。 【原文】 夫黄河清而圣人生,里社鸣而圣人出,群龙见而圣人用。故伊尹,有莘氏之媵臣也,而阿衡于商。太公,渭滨之贱老也,而尚父于周。百里奚在虞而虞亡,在秦而秦霸,非不才于虞而才于秦也。张良受黄石之符,诵三略之说,以游于群雄,其言也,如以水投石,莫之受也;及其遭汉祖,其言也,如以石投水,莫之逆也。非张良之拙说于陈项,而巧言于沛公也。然则张良之言一也,不识其所以合离?合离之由,神明之道也。故彼四贤者,名载于箓图,事应乎天人,其可格之贤愚哉?孔子曰:“清明在躬,气志如神。嗜欲将至,有开必先。天降时雨,山川出云。”诗云:“惟岳降神,生甫及申;惟申及甫,惟周之翰。”运命之谓也。 【译文】 黄河水清就有圣人诞生,神祠鸣响就有圣人出现,群龙出现就有圣人君临天下。所以伊尹,原是有莘氏陪嫁的奴隶,却辅佐商汤做了阿衡;太公,原是在渭水边上钓鱼的微贱老人,却辅佐周朝做了尚父。百里奚在虞国而虞国灭亡了,到秦国后秦国却成了霸主,不是百里奚在虞国没有才能而到秦国后就有才能了。张良接受黄石公授与的兵书,诵读记载了三略学问的书籍,然后用所掌握的学问游说群雄,他说的话,却像用水泼向石头一样,没有一个人接受。等到他碰上汉高祖,他说的话,就像将石头投向水中一样,没有一次受到抗拒。 不是张良在劝说陈涉项梁时就笨口拙舌,而在劝说沛公时就能说会道。那么张良说话的技巧前后是一样的,有人不明白前后结果不同的原因是由于不明白君臣所以合离的道理,君臣合离的原因,就像神明之道一样。所以前面提到的四位贤人,姓名被史籍记载,事迹应乎天事合于人心,这哪能用贤明愚昧来加以量度呢!孔子说:“圣人清明在身,气度志向如神。君临天下的欲望将要来到的时候,神灵在为之开路的同时必先为之预备好辅佐的贤臣。就像天将降落及时雨时,山川为之出云一样。”《诗经》说:“中岳嵩山降下神灵,生下了吕侯和申伯。就是吕侯和申伯,辅佐周朝成了中坚。”这里说的就都是命运啊。 【原文】 岂惟兴主,乱亡者亦如之焉。幽王之惑褒女也,祅始于夏庭。曹伯阳之获公孙强也,征发于社宫。叔孙豹之昵竖牛也,祸成于庚宗。吉凶成败,各以数至。咸皆不求而自合,不介而自亲矣。昔者,圣人受命河洛曰:以文命者,七九而衰;以武兴者,六八而谋。及成王定鼎于郏鄏,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故自幽厉之间,周道大坏,二霸之后,礼乐陵迟。文薄之弊,渐于灵景;辩诈之伪,成于七国。酷烈之极,积于亡秦;文章之贵,弃于汉祖。虽仲尼至圣,颜冉大贤,揖让于规矩之内,訚訚于洙、泗之上,不能遏其端;孟轲、孙卿体二希圣,从容正道,不能维其末,天下卒至于溺而不可援。 【译文】 岂只是振兴主人的人,导致乱亡的人也是这样。周幽王被褒姒惑乱,其反常怪异开始出现在夏朝宫庭;曹伯阳得到公孙强,迹象最初出现在社宫;叔孙豹宠信竖牛;祸乱在庚宗时就已造成。吉凶成败,各按命运所安排的到来,都是不用寻求而自己就走到了一块,不用媒介而自己就亲密了。以前圣人受命于河图洛书,说:以文德受命的人,七世九世后就要衰微;以武功兴起的人,六世八世后就要重新谋画振兴之策。到成王将九鼎固定在郏鄏,占卜的结果是传世三十代,享国七百年,这是上天所命令的。所以在幽王厉王之间,周王朝的治国之道就大大败坏;齐桓晋文二霸之后,礼乐就衰落下来;文德浮薄的弊病,渐渐地在灵王景王时产生;巧辩欺诈的风气,在七国时形成;极端的残暴,累积于终于灭亡的秦朝;看重文章风尚,在汉高祖刘邦时被抛弃。即使是仲尼这样道德最高尚的人,即使是颜回,冉有这样的大贤,以礼法为准绳大力推行文德,在洙水泗水之间和颜悦色地教学,也不能阻止浮薄风气的产生;孟轲孙卿,那样效法颜回冉有和仰慕至圣孔子,从容奉行正道,也不能在末世发挥应有的维系作用。天下终于发展到大道沉溺的地步,而无法再加以援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