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论》卷9智行诗解明哲殷民阜利惟圣贤能尽之大才君子仁义信礼聦明谋以行权智以辨物

徐干《中论》卷9智行诗解明哲殷民阜利惟圣贤能尽之大才君子仁义信礼聦明谋以行权智以辨物

题文诗：

或曰士或,明哲穷理,志行纯笃,二不可兼,

圣将何取?对曰其明,哲乎明哲,之爲用也.

乃能殷民,阜利而使,万物无不,尽其极也.

圣人之可,及也非徒,空行智也.伏羲八卦,

文王增辞,斯皆穷神,知化岂徒,特行善乎?

易经离卦,象称大人,以继明照,於四方且,

大人圣人,其余象皆,称君子盖,君子通於,

贤者聦明,惟圣人能,尽之大才,通人有而,

不能尽也.书美唐尧,钦明爲先,驩兠之举,

共工四岳,之荐鲧也,尧知其行,衆尚未知,

信若非尧,则裔土多,凶族兆民,长愁苦矣.

明哲之功,也如是者,子将何从?或曰但谓,

贤者耳何,以圣论之?对曰贤者,亦然人行,

莫大於孝,莫显於清,曾参孝有,虞不能易;

原宪清伯,夷不能间.然不得与,游夏列在,

四行之科,以才不如.仲尼问于,子贡曰汝,

与回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闻一以,

知十赐也,闻一知二.子贡之行,不若顔渊,

远矣然而,不服其行,服其闻一,知十由此,

观之盛才,所以服人.仲尼亦奇,顔渊之有,

盛才故曰:回也非助,我於吾言,无所不悦.

顔渊逹於,圣人之情,故无穷难,之辞故能,

独获亹亹,之誉爲七,十子之冠.参虽质孝,

宪虽体清,丘未甚叹.或又问曰:苟有才智,

而行不善,则可取乎?对曰何子,之难喻也!

水能胜火,岂一升水,灌一林火!柴愚何尝,

自投於井?夫君子能,仁以博爱,义以除恶,

信以立情,礼以自节,聦以自察,明以观色,

谋以行权,智以辨物,岂可无一!多少之间,

耳且管仲,背君事讐,奢而失礼,使桓公有,

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之功仲尼,称之曰微,

管仲吾其,被髪左祍!召忽伏节,死难人臣,

之美义也,仲尼比爲,匹夫匹妇,之爲量矣.

故圣贵才,智之特能,立功立事,益於世矣,

如愆过多,而才智少,作乱有余,立功不足,

仲尼所以,避阳货而,诛少正卯,何谓可取?

汉高祖数,頼张子房,权谋以建,帝业四皓,

虽美行何,益夫倒悬?此固不可,同日而论!
或曰然则,仲尼曰未,知焉得仁?乃高仁耶,

何谓之也?对曰仁固,大也然则,仲尼此亦,

有所激然,非专小智,之谓也若,有人相语,

曰彼尚无,有一智也,安得乃知,之爲仁乎?

武王崩成,王达周公,居摄管蔡,啓殷畔乱,

周公诛之;成王不逹,周公恐之.天乃雷电,

风雨以彰,周公徳然,後成王寤.成王非不,

仁厚於骨,肉也徒以,不聦叡故,助畔乱人,

几丧周公,之功而坠,文武之业.召公见周,

公旣反政,而犹不知,疑其贪位,周公爲之,

作君奭然,後悦夫以,召公怀圣,资犹若此?

末业之士,苟失一行,智略褊短,亦可惧矣!

仲尼故曰:可与立也,未可与权.孟轲之曰:

子莫执中,执中无权,犹执一也.仲尼孟轲,

可谓逹於,权智之实.殷有三仁,微子介於,

石不终日,箕子内难,能正其志,比干谏而,

剖心君子,以微子爲,上箕子次,比干爲下.

是故春秋,大夫见杀,皆讥不能,以智自免.

且徐偃王,知修仁义,不知用武,终以亡国;

鲁隐公虽,怀让心而,不知佞僞,终以致杀;

宋襄公守,节不知权,终以见执;昔晋伯宗,

虽好直而,不知时变,终以陨身;昔叔孙豹,

虽好善而,不知择人,终以凶饿;此皆蹈善,

少智之谓.故大雅贵,旣明且哲,以保其身.

明哲之士,威而不慑,困而能通;决嫌定疑,

辨物居方;欀祸之于,忽杪求福,之于未萌;

见变事则,能逹其机,得经事则,循其常巧,

言不能推,令色不移;动作可观,则出辞爲,

师表比诸,志行之士,不亦谬乎!智行合一.

【原文】

或问曰：士或明哲穷理，或志行纯笃，二者不可兼，圣人将何取？对曰：其明哲乎？夫明哲之爲用也。乃能殷民阜利。使万物无不尽其极者也。圣人之可及，非徒空行也，智也。伏羲作八卦，文王增其辞，斯皆穷神知化，岂徒特行善而已乎？《易·离》象称"大人以继，明照於四方"，且大人圣人也，其余象皆称君子，盖君子通於贤者也。聦明惟圣人能尽之，大才通人有而不能尽也。《书》美唐尧，钦明爲先，驩兠之举共工，四岳之荐鲧，尧知其行，衆尚未知信也。若非尧，则裔土多凶族，兆民长愁苦矣。明哲之功也如是，子将何从？
或曰：俱谓贤者耳（徐湘琳曰："俞樾云，'俱'乃'但'字之误。"），何乃以圣人论之？对曰：贤者亦然。人之行莫大於孝，莫显於清。曾参之孝，有虞不能易；原宪之清，伯夷不能间。然不得与游、夏列在四行之科，以其才不如也。仲尼问子贡曰："汝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贡之行不若顔渊远矣，然而不服其行，服其闻一知十。由此观之，盛才所以服人也。仲尼亦奇顔渊之有盛才也，故曰："回也非助我者也，於吾言无所不悦。"顔渊逹於圣人之情，故无穷难之辞，是以能独获亹亹之誉，爲七十子之冠。曾参虽质孝，原宪虽体清，仲尼未甚叹也。
或曰：苟有才智，而行不善，则可取乎？对曰：何子之难喻也！水能胜火，岂一升之水，灌一林之火哉！柴也愚，何尝自投於井？夫君子仁以博爱，义以除恶，信以立情，礼以自节，聦以自察，明以观色，谋以行权，智以辨物，岂可无一哉！谓夫多少之间耳。且管仲背君事讐，奢而失礼，使桓公有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之功。仲尼称之曰："微管仲，吾其被髪左祍矣！"召忽伏节死难，人臣之美义也，仲尼比爲匹夫匹妇之爲谅（徐湘琳曰："一本作'量'。"）矣。是故圣人贵才智之特能立功立事益於世矣。如愆过多，才智少，作乱有余，而立功不足，仲尼所以避阳货而诛少正卯也，何谓可取乎？汉高祖数頼张子房权谋以建帝业，四皓虽美行，而何益夫倒悬？此固不可同日而论矣！
或曰：然则仲尼曰"未知，焉得仁？"乃高仁耶，何谓也？对曰：仁固大也，然则（徐湘琳曰："'则'字当衍"）仲尼此亦有所激然，非专小智之谓也。若有人相语曰："彼尚无有一智也，安得乃知爲仁乎？"昔武王崩，成王达，周公居摄，管、蔡啓殷畔乱，周公诛之；成王不逹，周公恐之（徐湘琳曰："'恐'疑当作'怨'。"）。天乃雷电风雨以彰周公之徳，然後成王寤。成王非不仁厚於骨肉也，徒以不聦叡之故，助畔乱之人，几丧周公之功，而坠文武之业。召公见周公之旣反政而犹不知，疑其贪位，周公爲之作《君奭》，然後悦。夫以召公怀圣之资而犹若此乎？末业之士，苟失一行，而智略褊短，亦可惧矣！仲尼曰："可与立，未可与权。"孟轲曰："子莫执中，执中无权，犹执一也。"仲尼、孟轲可谓逹於权智之实者也。
殷有三仁，微子介於石不终日，箕子内难而能正其志，比干谏而剖心。君子以微子爲上，箕子次之，比干爲下。故《春秋》，大夫见杀，皆讥其不能以智自免也。且徐偃王知修仁义而不知用武，终以亡国；鲁隐公怀让心而不知佞僞，终以致杀；宋襄公守节而不知权，终以见执；晋伯宗好直而不知时变，终以陨身；叔孙豹好善而不知择人，终以凶饿：此皆蹈善而少智之谓也。故《大雅》贵旣明且哲，以保其身。夫明哲之士者（徐湘琳曰："'者'字当衍"），威而不慑，困而能通；决嫌定疑，辨物居方；欀祸於忽杪，求福於未萌；见变事则逹其机，得经事则循其常；巧言不能推，令色不能移；动作可观则，出辞爲师表。比诸志行之士，不亦谬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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