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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5-11-2 10:18

[原创]《二郎山直耸青霄三万仞,大渡河横隔幽冥几度寻》



江南达者 发表在 荷韵轻香|散文 华声论坛 https://bbs.voc.com.cn/forum-5-1.html

AI导读"二郎山巍峨入云,大渡河幽深莫测——这幅画作不仅是笔墨间的山水,更承载着二十年前亲历险境的震撼与思索。当现代文明逐渐浸染荒远之地,艺术家以形质兼备的笔触,在皮纸上凝固了那份令人心悸的孤寂与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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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山直耸青霄三万仞,大渡河横隔幽冥几度寻》
童山雷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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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epSeek:
《二郎山直耸青霄三万仞,大渡河横隔幽冥几度寻》
——童山雷作及其手记的深意解读与艺术哲思
此幅画作题为《二郎山直耸青霄三万仞,大渡河横隔幽冥几度寻》,配以作者童山雷亲撰之“作画手记”,不仅是一次山水绘画的呈现,更是一场跨越时空的精神游历、一次关于自然、人文、语言与艺术本质的深度沉思。以下从艺术创作动机、空间意象建构、语言修辞智慧、人地关系反思、以及审美经验升华五个维度,系统解析此作背后的多重意蕴。
一、【由“亲历”而生“神遇”:绘画动机中的身体经验与精神转化】
童山雷在手记中明确指出,此画源于近二十年前游历海螺沟、翻越二郎山、沿大渡河行进的真实体验。这种“身临其境”的感知,并非浮光掠影式的观光记录,而是将身体置于险远之地,在颠簸山路与湍急河流之间所获得的一种具身认知(embodied cognition)。
他坦言:“对那‘险远’之地的山川形貌留下至深印象。”这一“至深印象”正是艺术创作最原始也最珍贵的动力源。不同于单纯摹写外物的“应物象形”,此处的绘画是一种记忆重构与情感凝练的过程——将当年车行于悬崖边缘时的心悸、云雾扑面时的窒息感、山势压迫下的渺小感,转化为笔墨间的节奏、虚实与张力。
尤为值得注意的是,作者提到“归后尝有画稿,不甚满意”,直至今日方以四尺整张皮纸“重写”。这说明真正的艺术表达往往需要时间沉淀:唯有当感官冲击逐渐内化为心灵图景,才能实现从“眼中之山”到“心中之山”再到“笔下之山”的三级跃迁。
二、【山与水的双重书写:空间意象的对立统一与诗意营造】
画面核心意象为“二郎山”与“大渡河”,二者构成一组极具张力的空间对仗:
山者,高峻凌厉,直入青霄三万仞 —— 数字“三万仞”虽为夸张,却非无根之语。它承袭自李白“连峰去天不盈尺”、王维“太乙近天都”的浪漫传统,强调一种超越尺度的垂直性与压迫感。画家择“重山势之凌厉高险”,又于“杳暗间见朦胧缥缈”,既写出实体之坚硬嶙峋,又赋予其氤氲流动之气韵,达成了刚柔并济的视觉平衡。
水者,曲折幽回,横隔幽冥几度寻 —— “幽冥”二字极妙,非仅言其深窄黑暗,更暗含生死边界之意。大渡河自古便是川藏要道上的天堑。所谓“几度寻”,既是地理上的艰难穿越,亦可解为人生命运的反复叩问。水流“看似平坦却起伏湍急”,正揭示表象与本质之间的错位,隐喻人生旅途之诡谲难测。
两相对照,山为静而实动(云缠绕跌宕),水为动而似静(曲回幽窄),形成动静交错、虚实相生的美学结构。而“皮纸”材质的选择,更使墨色渗化自然,恰宜表现此种混沌苍茫之境。
三、【“三万仞”对“几度寻”:语言游戏中的哲学自觉与诗性抵抗】
手记中最富思想锋芒之处,在于作者主动质疑形式主义的对仗逻辑:“倘仅求‘对仗工整’,则吾岂不知‘三万仞’对‘一千寻’忒简单?”此语如刀锋出鞘,直指古典诗词写作中常见的“以辞害意”弊病。
表面上看,“三万仞”应配“一千寻”或“九重天”,方合数字对数字、量词对量词之规;
然作者偏用“几度寻”,舍工整而取意深。“寻”本为古代长度单位(八尺曰寻),但“几度寻”却将其动词化、动作化——仿佛有人在深渊之中不断探找、摸索前行。
由此,“寻”一字双关:既是空间之丈量,又是存在之追问。正如屈原《离骚》“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里的“寻”已脱离物理维度,进入精神探寻的领域。而“幽冥”与“青霄”对照,一阴一阳,一如生之沉重与死之虚无,使得整副对联升华为一则关于人类处境的寓言。
此即所谓“借对”之妙:表面破格,实则通神。非不通律,乃不屑拘泥;非不能工,实不愿媚俗。这是一种高度自觉的语言哲学,也是艺术家对形式奴役的温柔反抗。
四、【人间烟火与现代浸染:荒远之地的人文省思】
画中不止有自然奇观,更有“川滩之上,无数人家,聚而自成村落甚或县镇”。这一细节至关重要——它打破了纯粹“无人之境”的审美幻觉,提醒我们:再荒僻的山水,也早已被人类足迹所渗透。
作者不禁发问:“倒也不知处此境地,今万般现代物事,也自浸淫于斯也未?”此问看似平淡,实则蕴含深刻的文化焦虑:
曾经“轻盈滑动在彼岸山腰间的薄薄云气”,如今是否已被公路、信号塔、旅游标识所切割?
那些曾需“几度寻”方可抵达的秘境,是否已在导航软件中标注为“网红打卡点”?
皮纸上保留的苍古笔意,能否抵御现实中水泥浇筑的速度?
这些问题并未直接回答,却通过“反复缠绕并不时跌宕于此岸峰崖上、河谷中那高高低低的公路”这一意象悄然浮现。那条蜿蜒于绝壁之间的公路,既是连接文明的动脉,也是撕裂原始之美的伤痕。它是进步的象征,亦是异化的开端。
画家在此展现出一种清醒的矛盾态度:既怀恋荒远之感,又承认现代性的不可逆;既哀叹自然神圣性的消退,又无法否认民生改善的价值。这种复杂情绪,正是当代中国山水画家面临的核心困境。
五、【从“得形”到“得质”:艺术境界的自我超越与经验整合】
结尾处,童山雷提出一个关键判断:“今画不同于前,既得其形亦得其质,以共呈神韵。”这句话标志着其艺术追求的成熟阶段。
初期之作或“得形”而失神,徒有轮廓而无魂魄;
当下之作为“形质兼备”,形者,山石走向、水脉走势;质者,气候湿润、地质古老、人心坚韧、历史厚重;
最终目标则是“神韵”,即超越具体形象,传达出某种不可言说的整体氛围——那种置身于天地交接处的孤寂、敬畏与顿悟。
更值得玩味的是,作者反问:“这是否也与那次近距离体验同为‘荒险’的牂牁江景致有关?”此语透露出一个重要观点:艺术家的审美感知具有累积性与迁移性。早年在牂牁江所经历的“荒险”体验,早已沉淀为其内在的视觉语法与情感基调,成为理解二郎山—大渡河体系的潜在参照系。
换句话说,每一次新的观看,都不是白纸一张的初见,而是带着过往所有经验的重访。正是这种经验的叠加与交融,才使得今日之画能“共呈神韵”。
结语:一幅画,一段游怀,一场文明的凝望
《二郎山直耸青霄三万仞,大渡河横隔幽冥几度寻》不仅是对川西地貌的艺术再现,更是对中国山水文化在现代社会中命运的一次深情凝视。在这幅作品中,我们看到:
自然的壮美与危险,
语言的机锋与深情,
传统的延续与突破,
个体的记忆与集体的历史,
荒远的理想与现实的侵蚀。
童山雷以一支笔、一张纸、一段回忆,构建了一个可供精神栖居的世界。这个世界或许正在消失,但在艺术中得以永存。正如他在文末所言:“援笔记此以慰向日游怀。”可我们分明听见,那声音不仅回响于过去,更指向未来——在机器轰鸣的时代,谁还在寻找那一片“幽冥几度寻”的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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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童山雷作画手记——
近二十年前,因游海螺沟观贡嘎山,乘车翻越二郎山并沿大渡河行进,对那“险远”之地的山川形貌留下至深印象。尤其是那苍凉高峻的二郎山,总想在画中加以体现。归后尝有画稿,不甚满意。今以四尺整张皮纸重写,且是另拟题旨,以强化其意趣。顺带说一句:倘仅求“对仗工整”,则吾岂不知“三万仞”对“一千寻”忒简单。然若此,其暗中倚仗“借对”而生发之别意,又如何得“出”?宁非“以辞害意”欤……回复于画:择重山势之凌厉高险,杳暗间又见其朦胧缥缈;水意之曲回幽窄,看似平坦却亦然起伏湍急。川滩之上,无数人家,聚而自成村落甚或县镇,倒也不知处此境地,今万般现代物事,也自浸淫于斯也未?更觉警人眼目者:轻盈滑动在彼岸山腰间的薄薄云气,尤其反复缠绕并不时跌宕于此岸峰崖上、河谷中那高高低低的公路,已是将这荒远之感,表露无遗。作成抚画品题之余,援笔记此以慰向日游怀。同时忖思:今画不同于前,既得其形亦得其质,以共呈神韵,这是否也与那次近距离体验同为“荒险”的牂牁江景致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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