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勰《刘子》卷2防欲诗解性明则情欲不能染将收情欲先敛五关刳情遣累约欲守贞[原创]

刘勰《刘子》卷2防欲诗解性明则情欲不能染将收情欲先敛五关刳情遣累约欲守贞

题文诗：
人之禀气,必有性情.性之感者,情也性所,

安者欲也.情出于性,而情违性,欲由于情,

而欲害情.情之伤性,性之妨情,犹烟冰之,

与水火也.烟生于火,而烟郁火;冰出于水,

而冰遏水,故烟微而,火盛冰泮,而水通也;

倘性贞则,情销若情,炽则性灭.珠莹则尘,

埃不能附,性明则情,欲不能染.故林性静,

所以动者,风摇之也;水之性清,所以浊者,

土浑之也;人之性贞,所以邪者,欲眩之也.

身之有欲,如树有蝎:树抱蝎则,还自凿也.

身抱欲而.返自害故.蝎盛木折,欲炽身亡.

将收情欲,先敛五关.五关也者,情欲之路,

嗜好之府.目爱彩色,命曰伐性,之斤耳乐,

淫声命曰,攻心之鼓;口贪滋味,命曰腐肠,

之药鼻悦,芳馨命曰,熏喉之烟;身安舆驷,

命曰召蹶,机此五者,所以养生,亦以伤生.

耳目于声,色鼻口于,芳味肌体,之于安适,

其情一也.然以之死,亦以之生,或之贤智,

或为庸愚,由处之异.譬由愚者,之养鱼鸟,

见天之寒,则纳鱼于,温汤之中,而栖鸟于,

火林之上.水木者所,以养鱼鸟;养之失理,

必至焦烂.声色芳味,所以悦人;悦之过理,

还以害生.故明者刳,情以遣累,约欲守贞,

食足充虚,接气衣足,盖形御寒;靡丽之华,

不以滑性;哀乐之感,不以乱神.处于止足,

之泉立于,无害之岸,全性之道.蜂虿螫指,

穷日烦扰;蚊虫咬肤,通宵失寐.蚊蜂小害,

指肤外疾,人入山则,避蜂入室,则驱蚊虻.

以其害体.嗜欲攻心,正性颠倒,嗜欲大害,

攻心内疾,丌于指肤,亦以多也.外疾之害,

轻于秋毫,人知避之;内疾之害,重于泰山,

而莫之避,是弃轻患,而负重害,不亦倒乎?

人有牛马,放逸不归,必知收之;情欲放逸,

不知收之,不亦惑乎,将收情欲,必在危微,

情欲之萌,如木将蘖,火之始荧,手可掣断,

露可滴灭.及其炽也,结条凌云,煽熛章华,

穷力运斤,竭池灌火,而不能禁,其势盛也.

嗜欲之萌,耳目可关,心意可钥;至于炽也,

虽襞情卷,欲不能收,其性败也.如能塞先,

于未形禁,欲于危微,虽求悔吝,其可得乎?

【原文】

防欲第二

人之禀气，必有性情。性之肝感者，情也；性之所安者，欲也。情出于性而情违性，欲由于情而欲害情。情之伤性，性之妨情，犹烟冰之与水火也。烟生于火而烟郁火；冰出于水而冰遏水，故烟微而火盛，冰泮而水通；性贞则情销，情炽则性灭。是以珠莹则尘埃不能附，性明则情欲不能染也。
故林之性静，所以动者，风摇之也；水之性清，所以浊者，土浑之也；人之性贞，所以邪者，欲眩之也。身之有欲，如树之有蝎：树抱蝎则还自凿，身抱欲而返自害。故蝎盛则木折，欲炽则身亡。将收情欲，先敛五关。五关者，情欲之路，嗜好之府也。

目爱彩色，命曰伐性之斤；耳乐淫声，命曰攻心之鼓；口贪滋味，命曰腐肠之药；鼻悦芳馨，命曰熏喉之烟；身安舆驷，命曰召蹶之机。此五者，所以养生，亦以伤生。耳目之于声色，鼻口之于芳味，肌体之于安适，其情一也。然亦以之死，亦以之生，或之贤智，或为庸愚，由于处之异也。譬由愚者之养鱼鸟也，见天之寒，则内鱼于温汤之中，而栖鸟于火林之上。水木者，所以养鱼鸟也；养之失理，必至焦烂。声色芳味，所以悦人；悦之过理，还以害生。故明者刳情以遣累，约欲以守贞，食足以充虚接气，衣足以盖形御寒；靡丽之华，不以滑性；哀乐之感，不以乱神。处于止足之泉，立于无害之岸，此全性之道也。

夫蜂虿螫指，则穷日烦扰；蚊虫咬肤，则通宵失寐。蚊蜂小害，指肤外疾，人入山则避蜂虿，入室则驱蚊虻。何者？以其害于体也。嗜欲攻心，正性颠倒，嗜欲大害，攻心内疾，丌于指肤，亦以多也。外疾之害，轻于秋毫，人知避之；内疾之害，重于泰山，而莫之避，是弃轻患而负重害，不亦倒乎？人有牛马放逸不归，必知收之；情欲放逸而不知收之，不亦惑乎，

将收情欲，必在危微。情欲之萌，如木之将蘖，火之始荧，手可掣而断，露可滴而灭。及其炽也，结条凌云，煽熛章华，虽穷力运斤，竭池灌火，而不能禁，其势盛也。嗜欲之萌，耳目可关，而心意可钥；至于炽也，虽襞情卷欲而不能收，其性败也。如能塞先于未形，禁欲于危微，虽求悔吝，其可得乎？

　【译文】《防欲》
人禀受天地自然之气，必定会产生性和情。使禀性所感应的，是情念；使其安然于性情的，是欲念。情产生于禀性而情念有违禀性，而欲念产生于情念而损害情念。情念损害禀性，而禀性阻碍情念，就像烟熏与冰霜和水与火一样。烟产生于火而烟气郁化火；冰产生于水而霜冰遏制水，所以烟微弱而火旺，冰融化而水通；坚贞不移的禀性则会使情念熔销，情火炽热秉性尽无。因此珍珠晶莹是尘埃不能附着的，禀性光明是情欲不能沾染的。

所以林性静谧，所致其晃动的，是风吹其林木摇其山林；水性清洁，所致其浑浊的，是土混其水中浊其源流；人性贞正，所致其邪恶的，是欲迷起本乱其性。身内有欲念，如同树上长毒虫：树抱有毒虫则还来洞窍，我抱着欲望而返让自己受损害。所以毒虫多了树木就折，欲火旺盛则身死。将收敛情欲，先要收敛五关（耳目口鼻身）。这五关，是欲望的出路，嗜好的宅府。

眼喜五彩，所以称为砍伐禀性的斧；耳乐淫声，所以称为攻捶心灵的鼓；口贪滋味，所以称为腐烂肠胃的药；鼻悦芳香，所以称为熏灼喉咙的烟；身安车马，所以称为导致颠覆的机关。这五个方面，靠它来养生，不过是害生。耳目在于声色，口鼻在于芳味，肌体在于安适，人之常情无有界限啊。但人们也因其死，也因其生，或是贤能智慧，或是愚笨，这是由于其处置上述欲念的差异。譬如这就像愚昧者养鱼鸟，看到天气寒冷，于是就把鱼放到热水中，以为这样就可以不让鱼冻死，而把鸟儿架到火焰的上方，以为这样鸟还能欢唱。水塘林木，是养鱼鸟的，处置不当，不依事物本真之理去养护，必然导致其焦烂。声色芳香味，所致人喜；喜乐过了头就会损害生命。所以明智的人将情念来摒除，制约欲望来用以坚守贞善，食物足够充虚血气就行，衣服足以盖体御寒就行；奢靡妖艳的华贵，不能够污浊本性；哀伤喜乐的感受，不能够迷乱心神，身处知止知足的源泉，站在无害的彼岸，这便是全性保真的道理。
那蜂蝎刺入手指，就整天烦扰；蚊虫叮咬皮肤，就通宵未眠。蚊蜂小的伤害，就引起手指皮肤外部疾病，人进山则避开蜂蝎，进入房间就驱赶蚊虫。为什么？因为它有害于身体。嗜好欲念攻捶心灵，自然的禀性颠倒过来，欲望那大的伤害，攻陷心灵造成内部疾病，其伤害相对于手指皮肤，也是严重很多的了。外病的危害，轻于丝毫，人知道躲避的；内病的危害，比泰山还重，而不知道躲避，这将舍弃轻微的病症而负更重的病害，不也是是非颠倒了吗？人有牛马失散不归，必然知道要收拢回来；情欲放纵迷散不知道收拢，这不是糊涂吗，

想要收拢情欲，一定在乎人心危险道心精微。情欲的萌芽，树木刚刚发芽，火刚开始冒火星，手就可以(把小树芽)拽断，露水就可以(把火星)滴灭。等到它们兴盛起来，屈曲的枝条高入云天，煽动的火焰烧到了章华台，即使用尽力气挥动大斧子砍，竭尽池塘的水去浇灌大火，也不能禁止，因为它的威势太盛大了。嗜好欲念的萌芽，耳目可以关住它，而心境可以锁住它；到了嗜欲气焰高涨之后，虽然折叠情念翻卷欲念但也不能终止它，其禀性已经被败坏。如能在欲望没有形成之前就进行防范。 知道等欲望升起时再去压制的危险！即使要求有灾祸，但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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